箭神,托塞神、达塞神。
更有年神、赞神、龙神等三界神灵、土主、家神、灶神、阳神、战神……
更有一应山神、水神,如念青唐古拉、娜木措、玛邦拥措、玛钦甭热、雅拉香波等等不一而论。
韩澈自小于魏摩隆仁,自然认得,见众人一一礼敬,也忙下拜,大颂《斯巴卓浦》篇章,恪尽虔诚。
拜过多时,众人这才各自起身,达朗取过诸葛智的锦绣地理图,以自身神识融汇其中,便见得这四层平台、乃至是一境的景物、山川、灵脉俱都涌入眼前,清晰无比,果见是正东连通上层平台的一角灵气浓郁,比之任何地方都尤为的突出。
达朗与沧澜一同参详片刻,便决议向东。
攀上那平台,忽然就见到四重天阶之底,卓却卡迥的脚下,似是有着异样。
待得细看,乃是一具兽骨,也不知是何动物的,众人在其脚下,便如是大象之于猎犬。
这骨骼保存的极其完整,竟然连骨面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便仿佛是庖丁解牛一般,将皮肉分离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白骨。
“这不是那七彩巨雀吗?!”晓宇忽然叫到,说着便兀的自那白骨丛中取下一物,摊在手中,众人观瞧,原来是手指大小的一卷玉简。
这玉极其的特殊,像绸缎一样柔软,被卷成一卷用细绳系住,其上放出七彩,斑斓流转。
达朗等人还有所迟疑,韩澈可是一眼就认出,便是那彩雀曾经放出的七彩符篆,晓宇将那细绳解开,玉简啪的一声弹开,展成半尺长的一截,凭空放出七彩光芒,果然是一道符篆。
其上正有十数个古怪图像,十分的不规整,韩澈、晓宇皆都不认得,去看达朗和沧澜,两人也是对望,大眼瞪小眼……
达朗命晓宇收了七彩玉简,待得日后再行研究,又去打量那兽骨,这下才看出,果然是一具鸟类的遗骨。
这鸟死前似乎是受了极大的苦楚,整个身体都扭曲成了一团,两只翅膀完全不合理的纠结在了身下,这才使得众人一时没有看出个数。
“这畜生怎么在此地?四重天四九三十六门门,衍化无量,万万没有如此巧合的道理啊!”沧澜说道。
达朗细细查看,听得此问,叹道,“怕还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你看这畜生,有什么活物能够做出这种动作,平白的把羽翼拉长了数倍,鸟头埋进了胸腹里,连这鸟身形状似乎都有所怪异。
可是从这骨骼的外貌看,偏偏又全不带伤,若不是我曾亲眼所见,怕是真会相信这鸟生前便长得如此模样。”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晓宇听得不着头脑,他左瞧瞧又看看,倒也看出也不同,只是不明就里。
达朗也不理他,没头没脑的问沧澜,“是何物,可是蛊虫?”
沧澜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观瞧多时,才缓缓摇头,“不是蛊虫,没有蛊虫具此能效。重塑尸骨?那是天方夜谭。”沧澜咦了一声,犹豫道,“除非是……”
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皆是看向了韩澈,韩澈无奈的耸耸肩。
其实达朗一说他就已经想到了,碧血螟蚕现在可还在他身体里睡着呢,天天以自身血脉好吃好喝的供着,大爷一样的拱来拱去,每每想起这个他都觉得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不对,”沧澜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且不说螟蚕早已近乎绝迹,万不可能出现如此之众;
即便是有,螟蚕喜静不喜动,不到万不得己不会主动攻击人兽,更是不会蚕食怨灵;
退一万步讲,除非是经过炼蛊高手的调教,否则螟蚕觅食只凭本能吞噬,绝不可能主动依样重塑尸身,根本就不是这样道理。”
“哦?”达朗惊道,“那就不会是又人炼了此蛊,藏于此地,以为机关?”
“不可能,这螟蚕体质极弱,天上地下也就只有一种落叶菩提木可养此蚕,我观此地,必无此物,也就不可能以此为蛊。”沧澜说道。
“嗯?”韩澈闻言就是一愣,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自己更亲近这种虫子了,活生生的肚子里就养着一群,师父怎么说只有落叶菩提木?!
他刚想分辨,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一转念,自己这师父可是虫降蛊痋的老祖宗,怕是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虫子的,既如此说必是有着道理,当下话到嘴边也就忍住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
达朗与司晓宇却都没有听见,只有沧澜似有还无的望了一眼。
“师叔师伯,现在怎么办?是否要到上一重天。”司晓宇问道,一道天梯直耸入云,似乎将底层与上一重天连接起来,却是看不清楚。
“还是四下看看,总觉得不该如此简单,那上一重天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达朗说道,刚想转身离去,忽感腕上一紧,却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诸葛长老?!您醒了,是想要说什么?”
达朗疑惑的看着倚坐身边的诸葛智,刚刚众人只顾查看那鸟骨,沧澜也将诸葛智放下,取丹药送服,又将本命蛊与诸葛智疗伤多时,料定性命已无忧,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四人忙都凑了过去,围在诸葛智身边,果见这老者脸色依旧如蜡纸,形容憔悴,本来是花甲的样貌,似乎更是老了几十岁,此时倚靠在石阶上,眼睑微抬,嘴唇翕动,却是说不真切。
韩澈和沧澜将耳朵凑上去,这才勉强的辨出两个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