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疯子,神经病……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绝对不会的……&rdo;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泪不可遏止的汹涌,这就是他,这个她曾经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
她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爱上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吧。
&ldo;既然是这样,那你明日便入宫吧,我想太子会喜欢我送他的这份登基贺礼的。或许只有真的怀着太子的孩子,才能让你安心。&rdo;松开她的下巴,他霍然起身,从暖踏上走下来,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外走去。
花若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漠然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本想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憋屈,却不想终究是绷不住,突然失控的伏在案上痛哭起来。
…………
那天,赵逸霖离开房间之后,便没有再出现,一直到晚上,他在没有踏入东厢院一步。
夜晚,花若惜一直呆坐在暖踏上,未曾移动过半分身体,到天明时分,才体力不支,沉沉的睡去。
等到她再醒来,已经是翌日下午了。
莲花进来为她梳妆,呆坐在铜镜前,她猛然想起昨天赵逸霖说过的话,今日,她便要进宫了。
她的心沉了沉,待莲花为她梳妆完毕之后,只听到外面有人来报:&ldo;夫人,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rdo;
麻木的转过头,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莲花,随后将枕边的床头柜拉开,从里面拿出当初她从刘政手里夺过来的那把匕首,揣在了袖中。
这是刘政送给她的,在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他对她,才是真心,没有任何功利的吧。
一脸平静的出府,上马车,她没有看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她内心也病不希望看到,现在这种结局,就是最好的。
莲花送她上了马车,跟她道别,她只轻轻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拿出匕首,截下散在肩上,尚未挽上去的青丝半缕,交到莲花手中,道:&ldo;同你们的主人说,从此恩断义绝,永不相见……&rdo;
莲花拿着那半缕青丝,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马车缓缓向前,花若惜脸上挂着惨然的笑,最后闭上眼睛,又是一行清泪滑落。
云中阁,赵逸霖坐在院内的凉亭中,面无表情的自斟自饮着温在面前炭炉上的佳酿。
莲花迈着小碎步走到凉亭内,微微弯腰福身行礼,然后双手捧上那半缕青丝,恭敬道:&ldo;主人,这是夫人留下给主人的。&rdo;
赵逸霖闻言,淡淡侧眸,视线落在青丝上,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最后慢声道:&ldo;可留下什么话?&rdo;
&ldo;是,夫人说……说……&rdo;莲花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按照原话说出来。
&ldo;说什么了?&rdo;他见莲花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ldo;从此恩断义绝,永不相见。&rdo;深吸了一口气,莲花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然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入宫
&ldo;恩断义绝,呵……是她会说出的话。&rdo;他听着莲花的诉说,笑了,将那半缕青丝拽在手中,握紧,然后道:&ldo;下去吧,通知管家,从今天起,本公任何人也不见。&rdo;
&ldo;是,奴婢告退。&rdo;莲花闻言,立刻应声,接着缓缓站直身体,退出了凉亭,朝院外走去。
赵逸霖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酒壶,抬手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缓缓饮下。
此时,他眼里已有些许醉意,脸上挂着微醺的笑容,朦胧之间,仿佛看到一红衣女子,撑着伞朝自己缓缓走来。
&ldo;此刻,你可是还执着你当初的选择?&rdo;看着眼前那身影模糊的红衣女子,他轻轻张嘴道。
可惜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朝他浅浅一笑,接着又转身离去。
&ldo;别走……不要……走……&rdo;他伸手想去抓住她,可最终,却只看到自己手上那半缕青丝。
花若惜进到宫内之时,已是傍晚,今天是先皇下葬皇陵,新帝登基的日子,一片惨白之下却盖不住新君新气象的喜悦。
大概是所有人都盼望着这个国家能换上一个更年轻,更英明的帝王来统治自己吧,所以所到之处,倒没有见到有多少悲哀之气。
因为她那不可告人的特殊身份,所以她只被送到了西宫偏院。
在那里,有赵逸霖老早便安排好的两个宫女静候她的到来。
看着这幽静的院子,花若惜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