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眸色暗了暗。
昨夜自己接到凤邪的消息,那紫嬷嬷竟然妄图以楚靖寒观熙宝珠全裸身子为要挟,要父皇替他们赐婚。不仅如此,更妄想让熙宝珠成为他的正妃嫡妻。
哼,当真是不知所谓。
要说看了她的身子,在场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她全都要嫁不成?
更遑论,第一个看到她身子的可不是他!
若非寒风怜她尚有个郡主的身份,还为她寻了块遮羞布,她就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当年若非母妃遗愿,他又如何能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冰灵子。
竟然胆敢买通厨房下人替换用冰灵子浸泡的食材,哼,他道是为何当初兮儿毒发时分明不是他该毒发的日子,可偏偏那次寒毒发作最是剧烈,甚至连寒风都无法靠近他起步之内。
知道自己身中寒毒,居然还歹毒地给自己下那等至阴至寒之物;这样的做法也妄谈说爱?
寒风去而复返,看到呆在窗户前望着假山上那棵巨大的榕树,枝叶茂密,郁郁葱葱。
可他左看右看,也还是那棵树,没看出朵花来啊。
“爷,普风大师已至,您要不要……”觉察到自家主子爷那灼灼的眼神,他缩了缩脖子;楚靖寒眸色暗了暗,“嗯。”
“啊?”寒风本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利索,来时还想好了数个理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爷拉过去,毕竟那可是普宁寺仅次于普云方丈的大师,那可是必须得好好伺候着的。
楚靖寒心中却是比他想得更多。
*
“小姐今日可真美。”素兰看着刚出浴的江兮浅,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水汽的氤氲散发着淡淡的粉色;那晶亮如墨的眸子更是深邃得好似能将人吸进去般。
江兮浅没好气地,“行了,就你嘴贫。素衣和素心可都安排好了?”
“小姐的吩咐姐姐们可是不敢怠慢,大清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大门那边也让江管家亲自招呼了,绝不会误了小姐的安排。”素兰轻笑着,虽然她有些忧心,毕竟对方用那样的事情做由头,若当真闹大了去,就算是污蔑,对自家小姐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更遑论,他们所说的,也并非都是编造。
只是那小丫头……
想到这里,她的眸色暗了暗,竟然胆敢败坏小姐闺誉,当真该死。
江兮浅轻轻颦眉,“素兰,素兰……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素兰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情绪,“是奴婢走神了,小姐的头发都湿了,奴婢帮你擦拭吧。”
她也不在乎,只摆摆手,“去把我那支点翠嵌珍珠的岁寒三友的步摇取来。”
话音未落,她自运起内力,只看见她发间白色雾气慢慢扬出,若让旁人见了只怕会嘴角抽搐,这般高深的内力竟让她用来蕴干头发,可当真是……物尽其用。
“是。”素兰赶紧快走两步。
江兮浅的首饰虽然不多,但件件俱是珍品。虽然她的屋子闲人轻易不得进出,但大多的首饰仍被若薇用锦盒珍而重之地收好置于柜中。她曾提过两次,可若薇却仍旧我行我素,也就随她去了。
府宅森森,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将岁寒三友的不要簪在发间,左右两鬓各取小撂发丝细细辫成花瓣模样,用羊脂白玉的发梳别在脑后,其余的头发披散着刚好挡住那小巧精致,粉嫩嫩的耳朵。
“吱——吱吱——”
江兮浅对着镜子,点点头。若芸不在时,她不太喜欢让素兰她们三人挽发,好在自己也会些简单的,弯腰将雪团抱在怀中,低下头轻轻点了下它粉粉的鼻头,“怎地,可是饿了?”
“吱——吱吱——”
时近午时,江兮浅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怀中的雪儿又开始闹腾。
“素兰传膳吧。”江兮浅宠溺地摇摇头。
“小姐也太宠着它了。”素兰轻笑着,嘴上虽然说这责难的话,可眸中的喜爱之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吱,吱吱!”
江兮浅轻轻拍了下它的脑袋,“别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