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我搀着您!”江兮浅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季巧萱身旁刚好即开江嘉鼎的位置。
“……你”江嘉鼎想要发火,却不得不忍下了;“萱儿……”
季巧萱抿唇,不想理他,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江兮浅的神色暗了暗,就是这只手吗,既然敢动她娘,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她心中想着,对面一道白光闪过,她眼前一亮,对着暗处某人使了个眼色,在一行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湖岸对面好戏连连。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帮着她。
就算没有季巧萱这番提议,假山那边她也早就做好了安排,只不过多番手脚而已,不过她倒是非常好奇,她娘的五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虽然对面假山中的声音其实不小,但到底隔着一座湖泊,就连她若不是内力深厚,练武之人五感异于常人,也没把握能听得清楚。
“娘累不累?”
季巧萱摇摇头,看着那怪石嶙峋的假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微微笑容,“还记得当年你才这么大,却非要你大哥带着你趴山山,抓雀雀,噗嗤,好在你大哥脾气好,你小时候可是个不消停的。”
“人家哪有!”江兮浅撒娇着。
幼时,跟大哥相处的一幕一幕却骤然浮现在脑海中,宛若昨日,可如今却人在天涯不知何处。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季巧萱的声音暗了暗,身上散发出哀伤的气息,“也不知道清儿那孩子,哎,你们兄妹几个,一个赛一个的倔强,当真不知是像了谁”,说到这里她的身子僵了僵,江兮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绝对没有感觉错,刚才季巧萱身上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好——奇怪?
江嘉鼎的身形也猛然一顿,轻轻咳嗽两声,“萱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不是要去假山处吗?”
“……”
江兮浅抿着唇,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似有什么时候瞒着她,或许不仅仅是瞒着她而已;可当年年少气盛时,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是捡来的,或者是抱来的,可最后的调查结果无一都让她失望了。
她的的确确是晁凤国当朝相丞,江嘉鼎的亲生女儿。
据说当年她出生时,天降异象,红云翻涌,当时还不是丞相的江嘉鼎为此大宴宾客三十日,为她积福造势!
天下人尽皆知之事,做不得半分假;她也曾取过江嘉鼎的血样,滴血验亲的结果也容不得她质疑。
那刚才他们两人的那股不自在是怎么回事?
江兮浅想不通!
一行人的气氛陡然变得奇怪起来。
季巧萱也有些懊恼,自己没事提起这个作甚。
“贱人,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女,妈的伺候过那么多男人,老子没嫌弃你就算好的了,我呸!”
快接近假山时,里面传出来的低俗叫骂让众人齐齐顿住脚步。
江兮浅面色一黑,眼角挂着江嘉鼎和季巧萱,心中冷笑着,眉头却紧紧皱起,“到底怎么回事?”
一行人中,早已通宵人事的季巧萱,张妈妈两人更是面色通红。
里面那样异样的声音就算不看,她们也能猜到;倒是那些还未出阁的婢女们,皱着眉头。
男子的嘶吼,女子的低喘。
听起来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舒服的声音。
“来人呐,把人给本相抓出来!”
那声音让人太过熟悉,沪南女儿声音多侬软,口音甚好分辨,是以就算没有看到人,对于里面之人的身份众人也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一声声的娇吟低喘,好似一个个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江嘉鼎一声厉喝,张妈妈赶紧带着几个小厮上前。
“啊!”
“你,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你们!”
女子一声尖叫,男子还在不断挣扎着。
明柳此刻只觉得心如死灰,完了,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