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律师说,你把文件袋退回去了?”
盛明寒忽然问。
“嗯。”
“你拆开来看过吗?”
周岁没回答。
盛明寒说:“当时我有急事,又想在走之前寄给你,所以没来得及归整。里面乱七八糟的,股份分割书、债权转让协议,还有房产证什么的。需要我签字的都已经签过了,手续……”
周岁听得如芒在背,不得不打断他,“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这些?”
“那应该在哪里?”
周岁被反问地哑口无言。
两人之间又泛起古怪的沉默。
盛明寒看了眼摄像机,忽然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条干净全新的毛巾。
此时,监控房的郑从容也站了起来,咳了一声,对其他人说:“先出去吧,等会儿再拍。”
盛明寒想去盖的时候,发现红点消失了。
郑从容走之前帮他们关闭了机器。
盛明寒看向他,“现在能说了么?”
他语气平静,也没有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但周岁仍然感受到了一种退无可退的压力。这种横冲直撞的方式,现在他都没有习惯。
过了很久,周岁才开口:“这些东西是你挣来的,我本来就不应该带走。”
“我们没签婚前协议。”盛明寒说。
既然没签,周岁就有权拿走他的那份。
“这跟婚前协议没关系,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再多拿你的。”
‘你的’,‘我的’两个词,泾渭分明。
盛明寒沉默了。
他摸着柜子的边角落,过了好一阵,问:“其他的都算了,那那辆车呢,你也不要了吗?”
之前他需要一辆代步工具,盛明寒苑想从车库里挑一辆新的送给他,但周岁不同意,一直坚持要自己买。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僵持了好几天,最后商议好,两个人各出了一半。
最后买了辆八十万的,是车库最便宜的车。
也是后来他们开得最多的一辆。
回忆在心里泛起刺痛,周岁别过头去,垂着眼睑:“我现在都是坐公司的公车,有时候不太方便,车就留给我吧。你出的那半钱,我会按车贷利息来算,每个月按时还给你的。”
他还需要买房,暂时不能结清那四十万。
盛明寒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慢慢掏出了手机,“可以,那你把我微信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