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情真意切卓有成效,有人甚至已过来扶他了:“伤这么重,先少说两句,你的意思,大家都懂。”
余秉心一沉,这几人心里的秤已缓缓偏向另一端,不一定是宋衔,但至少已不是他余秉。
“老朱,你这是什么意思?!”余秉这边的人听出对方话中的阴阳怪气,当即毫不示弱与他辩起来。
三言两语间,院中唇枪舌战。余秉面色阴沉盯着宋衔,没想到他会兵走险招,来这儿坏他好事。
不对,他眉头紧锁,宋衔平素心思颇浅一人,哪会想到用这种法子?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突兀现身的神秘人,他和宋衔一样,都是本不该在这儿的人,定是这家伙在其中推波助澜。
余秉猛地扭头看向他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影,他竟趁众人因城主之位人心波动,争执不休时开溜了!
“都别吵了!”他一声大喝:“人跑了!”
“嘿,谁知是不是你故意放跑的,明眼人都瞧得出,那神棍与你本是一伙的吧?”
“你……”
院中再起争端,而这与拎着褚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阜城的顾希桢已无关系。他在河边停下,将人头朝下按进水中。
窒息感令褚柳瞬间苏醒,他下意识挣扎,可受整个背部僵死肌肉所制,他至多只能做到微摆头颅。
直到眼前发黑,掐着他后颈那只冰冷的手才将他从水里拔出来。
褚柳不怒反笑,这人邦邦两拳将他砸昏,出招却不带内力,是不想么?当然不是,只可能是不能。他不动声色,暗暗运功。
“难怪如此急着寻我,这毒怪可怕的是不是?”他一派淡然:“武者赖以为生的手臂与内力你都几近失去,想必现正想着从老夫这儿讨解药吧?”
然而,令他再度意外,对方压根儿没问解药的事。
“四年前,扈州边界,派来那支伏兵的,是不是你?”
褚柳沉默半晌,忽然笑出了声:“老夫一直奇怪,你为何屡屡坏老夫好事,为何穷追不舍,现下总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透过水中倒影,注视身后冷厉青年:“顾家对外称次子幼年染病,早早夭折,初得此消息,老夫可是足足惋惜了好一阵子。”
“可是,在扈州边界,那孩子突然现身,救走顾珽,老夫便知道顾家没说真话。而今,老天开眼,竟是让我再遇上他。”
顾希桢眸中闪过冰冷杀意:“果然是你。”
问出那个问题时,他便知道褚柳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因而,对方一语道破,他并不惊讶。今日来,本就是要以真实身份,为顾珽报仇。
他没有折磨人的兴趣,对方即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