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漠还在车里,察觉脚下车板失去平衡往下沉,周边有水漫上来,反应迅速从马车车厢里钻出。
出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了:“等等,我怎么会在车里?”
施晩:“……”她轻咳两声:“你失血过多昏倒了。”
宁漠摸了把钝钝作痛的后颈,狐疑地瞥了边上默不作声的面具人一眼。
对方若无其事地将马牵来:“马只有两匹。”
可人有三个。
施晩迅速开口:“我必须有一匹吧?我不会轻功,跑得又慢,没马寸步难行。”
其余两人自然均无异义,可剩下一匹马归谁……
宁漠和顾希桢同时朝马上缰绳出手。也不知是宁漠离得更近,还是顾希桢出手稍慢,最终是宁漠抢先一步将缰绳挽到手中。
他完全不给人节外生枝的机会,飞速翻身上马,坐在马上还不忘回头嘲道:“你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跑嘛。”
他在有手有脚几字上加了重音,俨然是在报复之前蛮力上药的仇。顾希桢漠然睨了他一眼,少见地没有开口回怼。
宁漠幸灾乐祸笑着骑马往外走,回头冲施晚道:“我出去探路,你随后跟上来。”
人很快没来影,施晚此时也上了马,她犹豫一阵,还是回头看向顾希桢:“你……
顾希桢仰头看着马上施晚,眸中笑意一闪。他神态自若:“你走吧,无须担心,此处离阜城也就几十里远,虽不比你骑马快,但我连夜赶路,几个时辰还是能到的。”
他看上去越是风轻云淡,施晩便越是神情复杂。几十里路,几个时辰,马走下来都要虚脱,何况是人,他如果真打算自己走,大可默默无声,非把距离和时间点出来,让人闻之不忍,明摆着就是另有所图。
她就说呢,照他平时表现,哪会抢不过宁漠一个伤员?
施晚瞄了眼他紧紧握着她马上缰绳的手,拉长了声音:“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带你?”
他故作意外:“哦?可以吗?”
施晩:“……”她冷哼一声,抢过缰绳,驾马就走:“当我没说。”
意料之中的,那人闪现在她马边,拦住去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食言?”
施晚狡黠一笑:“我不是君子,我要当小人。”
话音刚落,身后的马背上便多了一人。他双臂搂在她腰间,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凑近她耳边低语:“有你以身作则,我是否也可违约了?”
若是刚成亲那会儿,被他这样一搂,她可能会浑身酥软,可现在的施晚经历过他无数次“挑逗捉弄”,脸皮也罢,身体也罢,皆已坚不可摧。
她只是耳朵稍稍一红,便能中气十足地严厉驳道:“不行,我是我,你是你。我可以,你不行。”
话是这样说,但她也到底没把人赶下去,只是不耐地扒拉他缠在她腰间的双手:“说了不许离我太近。”
他一本正经道:“如我之前所言,如今形势不同,规则亟待变动。”
施晚放弃跟腰间扯不开的手纠缠,骑马往前走,边走边敷衍:“哦,是么?”
顾希桢看了眼不远处策马前行的宁漠,一字一板:“约法三章时,只有我们两人,其他人在时,原始规则已不适用。”
“譬如不能靠你太近这一条,”他据理力争,“面对如今这种情况,三人两匹马,”他将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