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樱陷入自我怀疑:“梦游……我有这个毛病吗?”
“许是换了地方,不太适应。”
“小姐言之有理……”绘樱抬眼看向外头,面色刷地一变:“怎么这么晚了?比平时晚了快两个时辰!”
她急急忙忙换衣下床,施晚安抚道:“梦游的人精神是会不好,贪懒睡不醒也正常,若还是不舒服,一会儿用完膳去睡个回笼觉吧。”
绘樱惭愧地挠了挠脸颊:“小姐您昨晚还吩咐我今晨去找观主,让他安排您回老宅的事呢,我怎么就睡死了。”
“无妨,先不去了,问他要一张地图便好。”施晚自顾自在镜前坐下,绘樱上前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她有些不明白:“昨天还规划得好好的,怎的今日不去了?”
施晚托腮看着镜中自己:“我昨晚想得有些轻松了。阿舟……许茗珘拐了那么多人,不可能全杀了埋了。定是藏在什么地方。”
她摊了摊手:“但你看看这道观上下,除了我们和那些道士,还有别人的影子吗?既然人没关在道观,只可能是在别的据点……万一她将许宅当作据点之一,我现在跑过去,遇上不该遇到的人怎么办?”
绘樱:“可是小姐好不容易想到这个线索,就这样放弃了吗?”
施晚恨铁不成钢地扫了镜中绘樱一眼:“当然不是。不然我要你去找观主讨地图做什么?李圭他们不是在查许茗珘一案吗?可以先把位置在地图上圈出来,让他的人去探探,将危险清除了我们再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她眯了眯眼睛:“道观里这些留在许茗珘身边的,定是她麾下的精锐,精锐李圭他们都能轻松缴灭,其他据点的杂鱼定更不在话下。”
“原来如此。可是……那万一线索全被官兵们查干净了,我们再去不是什么都找不到了吗?”
施晚笑了笑:“放心,他们若是知道了什么,总会告诉我的。许茗珘这事就是如此。”
绘樱奇道:“小姐如此笃定?”
施晚:“你不觉得奇怪?按理说我只是暂居这道观的客人,身份更是普通,他们为何要对我如此礼遇?”
绘樱头都忘梳了:“是啊,为什么呢……”
“昨日下山时,我试出李圭身边那位官差不是仙陆人,还记得吗?”施晚笑得狡黠:“他说他们原在京城任职,犯了错被指到仙陆继续当差,所以口音和口味不似仙陆人。”
“若他真是犯了错受罚从京城来仙陆;那么有两种情况,流放或贬官。如是前者,他哪儿还能继续当差?若是后者,捕快属贱业,子孙世代不许参加科举,贬官再怎么也不会是捕快。而且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解释不了为何对我如此客气。”
绘樱一愣:“那您的意思是?”
施晚叹气:“京城来的呗,谎都不会圆。许是爹爹发觉我根本不是去京郊散心,派他们过来帮忙照看着。或者是……”
她顿了顿,又不说了。哪有什么或者,那人自身难保,何来的空理她。即便他没有身陷囹圄……
她很想坚决地说,即便他无事,也不会管她,因为他对她根本没有半分情谊,做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了设计许茗帆。正是因此,那日她随心所欲行了逾矩之事后,他才终于演不下去了,冷着脸将她赶走。
但她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心里隐约有个声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