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狼狈骂娘的毛贼身上夺下偷来钱袋,递给失主:“下回小心些,财物可得妥善保管。”
失主当即便要从钱袋里拿出银两充当报酬以作答谢,他却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如此高风亮节,不仅失主千恩万谢,围观群众更是交口赞叹。
施晩面色却不大好看,她认出了这人声音——居然是乾离岛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假皇子。
落羽楼被攻下后,溧薯人一众溃不成军,可那位主事的假皇子却不知所踪,不想他竟会在这儿。
她不觉皱起眉头,褚柳与徐公公都在此地,他的出现会是巧合么?
按刚刚客栈里徐公公所言,当年真假六皇子一事是褚柳的手笔,那这假皇子与褚柳应是一伙的了,这次来,莫不是为了他?
她扭头看向身边人:“难道这桩抓贼拿赃的戏码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放走褚柳?”
“未必。”顾希桢没多解释,心道不应如此,若有这个心思,在落羽楼时,他就应趁许茗帆不注意放走被关在地牢的褚柳。
而从他们在仙陆的一系列布置来看,此人与许茗帆一样,早已脱离褚柳控制,归于林准麾下。
只是他的欲求与林准许茗帆不同,其对长生邪法无意,只是想顺理成章代替真正的六皇子,并继承皇位,因此才联合许茗帆费尽心思设了阜城之局。
施晚眼珠一转:继承皇位?这其实也不难理解,作假这么多年,他是六皇子,六皇子就是他,人人都这么说,怕是他自己都信了,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也不足为奇。
这么一说,他来这儿许不是冲着褚柳,而是冲着能在皇帝跟前走动的徐公公来的。
见义勇为后,马面人与失主告辞,在人群的赞扬声中往褚柳消失的方向走去。
毋庸置疑,施晚二人自是将跟踪目标由消失的褚柳转移成他,隐匿人群中,不紧不慢缀在他身后。
见他步态轻松,姿态闲适,施晚拧起眉头,“他刚被打得落荒而逃,哪还有资本和胆量去争皇位?”
“嗯?怎么忽然问这个?”顾希桢望向她,眼中滑过淡淡疑惑。
施晚一愣,这才意识到他刚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她陷入思考时,不经意将他的心声当做他的回答了……
他何等人精,施晚摆出这副表情,他就猜到是为什么。施晚见状也只能承认:“其实这能力并非你以为的那样转瞬即逝。”
“从母虫离开林准落入血碗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能听见你的想法,到现在也可以。”
“至于你方才……时”她含糊带过不久前暗巷发生的事,继续道,“现在回想,当时感后背那处有微微刺痛,不知是不是子虫的动静,许是它暂时影响了你。”
他闻言轻笑:“有趣。”
“对我来说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