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归拍了拍他的头:“你个子小,吃得少:我个子高,吃得多,这不是很正常?听哥的,多吃点,指不定还能再长点个儿。”
猴子最听不得人说他矮,当即便想跟他打一架,怎料忽闻地牢底下传来怪异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停了动作,在牢房中寻找声音来源。
很快,猴子在墙根发现一条小缝,缝中隐隐透着声。他将缝凿得更大,贴上去一看,意外发现这地牢下竟另有乾坤——另一层地牢。
说是地牢其实并不准确,那底下是个大潭,角落里有一团黑影。他努力辨别,才看出那是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几条黑铁锁链捆缚于囚者四肢,将他固定在长满暗苔的冰冷墙面。他们听到的怪动静,便是那人咬紧牙关,晃动锁链的声音。
他似乎很想让人发现他在这儿。若非两人耳力非凡,又是在离他相对较近的一间牢房,他许是白费功夫。
猴子刚将他看个全乎,那老人似乎察觉视线,猛地抬起头看向来处,凌厉目光透过缝隙,与他对个正着。
猴子心一沉,下意识移开身体。
狸归:“怎么你,跟见鬼了一样?”
“底下有人。”
“什么人给你吓成这样?”狸归于是也凑上去,那老人仍仰头盯着此处,他的脸被污渍遮掩大半,但狸归仍是凭着毒辣的认人眼光辨出他来,“褚柳?”
猴子一头雾水:“谁?”
狸归含糊其辞:“你来得晚,说了也不认识。”
不等对方抗议,他起身走到门边开锁:“他居然关在这里?这是重要情报,我们得尽快出去。”
“等等,”猴子伸手招呼他,狸归扭头一看,他又贴那缝上去了:“又来了个人,你瞧……这家伙,像不像许茗帆?”
“许茗帆?”狸归将他挤开,果然,那从黑暗中徐徐走出的人,不是许茗帆还能是谁?
他立在潭边,端详着水里狼狈的人影:“祖父,您改主意了吗?”
褚柳无声无息,一对鹰目死死盯着他。
许茗帆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杀意,施施然在潭边石头上坐下,叹惋不止:“您倾尽毕生所求之事,无一所成,孙儿为您不值,提出此法,也是为了让您能等到得偿所愿的那一天。”
褚柳哂笑:“当年就该杀了你,只留珘儿一人足以。”
“哦?长姐?”许茗帆闻言也笑,眸中却格外森冷:“那你可知,长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杀了你,给许氏夫妻报仇?”
“报仇?”褚柳讽道:“你也是这个想法?”他抬起缚着锁链的手指着对面,“别忘了,老夫只是将他们锁起来,并无杀意。是谁亲手了结那对夫妻,以一句‘不留后患’向老夫示好的?”
他笑出森森白牙,“老夫生平见过无数恶徒,自认也并非良善,可如你这般冷血暴虐之辈还是第一次见。珘儿一心挂念你,却因你的计划丧命,你非但不想着为她报仇,竟还损毁她的尸身。”
许茗帆笑意转冷:“祖父记性真好。当年我姐弟二人年岁尚小,许氏夫妇只是换种方式保护我们而已,想来应是心甘情愿;至于长姐,为了我们的大计,她会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