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吧,好歹不用真刀真枪跟人拼命不是?咱们就死死盯着,有人来了就往上报,走到位置了就放机关,只要杀了那姓宁的,赏金还少得了你的?”
“这不是上山下山累得慌吗?还一整晚眼不能合,就那么几个钱,打发叫花子呢!”
“等等,别说话了!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动静?”
“哪有什么动……”话未说完,那人两眼一翻,扑通倒地,他的同伴也紧跟着被扭断脖子,一命呜呼。
原来是顾希桢和宁漠见两人下山,便偷偷绕至两人身后,逮着机会出手。
施晩对死人还是有些心悸,她没走近,远远看着:“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扒了他们的衣服混上山?”
宁漠冷笑:“正有此意。”
施晚眉头紧皱,觉得此法不太稳妥:“万一对方有暗号,咱们对不上;或者他们的同伙看出端倪,岂不危险?”
宁漠眸中杀意弥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敢算计我,都杀了便是。”
顾希桢忽然拍向他的后肩,恰落在他伤口处。宁漠毫无防备,当即痛得面色扭曲:“你做什么?”
施晚为难道:“宁公子,知道你武艺高强,可你这伤还新鲜着呢,咱们做事还是稳妥些好。”
宁漠神情坚定:“如今已无路可退,进也死,退也死,何不拼上一把。”
顾希桢扫了眼地上两人,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倒也不是不行。”他三下五除二卸下死人身上的皮甲,丢给宁漠:“换上。”
宁漠瞥他一眼,二话不说褪去身上甲胄。沉重盔甲落地,砸出一声闷响。顾希桢又问:“你身上可有什么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宁漠眉头一皱:“这……”
施晩扭脸看向顾希桢,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你是用这具尸体冒充宁公子?”
顾希桢挑眉道:“既然‘宁公子’今日必死,何不了了他们心愿?”他朝宁漠伸手:“有没有?”
宁漠有些纠结:“扮我有何用?”
顾希桢取出一张图纸,上头粗略画着一些奇怪图案。宁漠凑过来一看,更疑惑了,他能明白这是一张路线图,可上头用的标记非常陌生的,他并不认识。
施晚扭头一看,是他的笔迹,只是很匆忙,应是方才上去打探时随手画的,是山顶人手分布图,他特意用特殊的标记指出一条小道。
他问施晚:“看得懂么?”
施晚颔首,他马车上曾教过她。但她不大明白此举用意。
他将图纸交给她解释道:“上山的机关需要大量人手驱动,届时大部分人会集中在靠峡谷一侧。只有那时才能从山顶突围。”
宁漠有些明白了:“你想让这尸体充当我,从那山谷底下通过?引起敌人注意,从而让他们启动机关?”
“不错。”
宁漠又有问题了:“可这人长得也跟我不像……”
顾希桢不耐:“若你想自己过去,没人拦你。”
宁漠终于慢吞吞地从脖子上卸下一串项链,他不舍地摩挲那个小小的挂坠,“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除此之外,我身上再无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犹豫片刻,道“再无别的方法吗?你武功也不弱,我们联手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
施晚:“……”她嘴角微抽,以二敌百,后方还有援军,当是写志怪话本呢?
顾希桢毫不犹豫将项链一把夺过,“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为何要与你一起拼命?”
施晚瞧宁漠神情苦涩,心头一阵不忍,这好歹是人亲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