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漠语气微沉:“你以为我们会无凭无据诬人?”
施晩眨了眨眼,没搭话。她心道,这可不就是无凭无据吗,好赖全凭那吴公子一张嘴。
这话扎耳,她不便说,顾希桢却直言不讳:“难道不是?”
宁漠冷嗤一声:“若不是遭人劫财,吴公子身上怎又会多一道伤疤?这些时日吴公子也只见过那清和一个外人,有嫌疑者除他之外,再无旁人。少城主见不得吴公子皮相受损,自然会追究到底,绝不放过。”
“皮相受损?”施晩喃喃道:“是伤在脸上了?”
宁漠眉头一挑,语带不屑:“若真伤在脸上,破了相,少城主哪还会搭理他?正是因脸还好着,伤在别处,跟少城主委屈诉苦,她才心疼不已。”
施晩若有所思,怎么这宁漠像是不大欣赏这吴公子的样子?
她正心里嘀咕着呢,宁漠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风凉话:“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弛。男子汉大丈夫,不靠功名,不靠学识,竟靠皮相谋取上位,此等行径实在可笑。”
施晩:“……”原来症根是在这儿,是觉得吴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靠脸得少城主倚重,心中不屑。
她轻咳了一声:“可听清和真人说,这吴公子当年是进京赶考途经阜城,因相貌堂堂被少城主看上,强行带回城主府的。”
宁漠嗤笑:“外头竟传成这样了?少城主还真是纵着他,为他正名,不惜败坏自己风声。”
施晩一愣:“莫非实情并非如此?”
宁漠摇头:“当然不是。少城主偏爱英俊皮相,城主爱女心切,自然投其所好,府中门卿均要求五官端正,仪表堂堂。若有盛名在外的美男子则会邀其往府上做客,询问可有意为府上门卿。”
“城主对这些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绝不会有强抢行径,也不会允许少城主这样做。当年吴公子是主动上门拜访,毛遂自荐。少城主与他一见投缘,这才有今日之事。”
施晩奇道:“既然你说少城主如此看重他,那为何清和又说,少城主能为了一幅字画把人给换出去呢?”
宁漠不以为然:“那老头的确城主府卖画,开价‘还吴公子自由身’。少城主原不想理会,是吴公子劝她见上一面的。中间具体发生什么无人知晓,只知老头同吴公子离开阜城,几日后吴公子半袖染血,风尘仆仆回来,说那老头翻脸行凶。”
施晚一愣:“吴公子伤在手臂?”
宁漠颔首:“不错,老大一条疤。有此伤为证,他此番言论取信众人,城主因此命我等缉拿凶手。”
施晚难以置信:“仅凭这道疤,便断定吴公子所言皆真?”
“不然呢?”宁漠冷哼:“他还能故意往手上划拉一道,目的就是为了诬那卖假画的江湖骗子不成?”他瞥了眼异常安静的顾希桢,夹枪带棒道:“令师武艺高强,只可惜老眼昏花,让个绣花枕头从手下死里逃生,如今招来我城主府围剿,想必是悔不当初。”
顾希桢仍一言不发,宁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