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莫名被当成鬼差也就罢了,她甚至连鬼差为什么会出现在梦里的借口都能自顾自圆上。但他又有些庆幸,她认不出更好。
顾希桢:“不是。你还能活很久。”
“真的吗?”施晚一喜:“大概多久?”
“……天机不可泄露。”
施晚笑了笑:“懂的懂的。这事儿不能说,您真是个尽职的鬼差。我只要知道能活很久就行。”
她将鬼夸了一顿,又问他:“那您来是做什么呢?你们地下难道准当差时间闲逛吗?”
“等等,您别说,我猜猜您看对不对。”施晚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灵光一现:“我又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今天我撞见了死人,您才来我梦中问话?”
顾希桢若有所觉。施晚觉得这是她的梦,完全由她掌控,因此抛出的问题不解答也可以,她会找出答案自圆其说,他只需迎合,维持她的梦境。
他点点头:“不错。”
施晚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她轻声问:“那……那人是阿舟姐吗?”
她没来得及挖开藏尸的地面,便忽然睡着了,开始做乱七八遭的梦。梦里总是顾希桢,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一样,某些微妙之处又好像要更温柔些。
然后一切遽然消失了,梦里仅余一片虚无,接着又渐渐变成仙陆她下榻的那个道观,一位奇怪的面具人在床边看她。
既然他是鬼差,勾魂来的,目标又是地下那具尸首,肯定知道那究竟是谁。
她其实心中多少已经有了倾向。假冒的阿舟,莫名的血迹,埋尸的土地。定是有歹人趁她睡着夜袭道观,杀了阿舟,装成阿舟的样子在道观大摇大摆地现身。
她希冀地盯着鬼差,期待他说不是,阿舟还活着,虽然知道希望渺茫。
“你应该已有答案了。”
施晚懈了力气,跌坐在床上。因已有预料,打击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她仍伤心,问鬼差:“阿舟可有托您给我带话,说是谁杀了她?”
顾希桢微蹙眉心,她为何如此信任许茗珘与许茗帆姐弟,分明是她口中的阿舟欲对她下杀手,她怎的就辨不出歹意呢?
许茗帆一事牵涉诸多,尘埃未定前暂时不能向她透露,许茗珘的祸心却无需遮掩。
她在仙陆边陲豢养一批死士,假扮道士,暗中抢掠孩童,分派到仙陆各处,不知做的究竟是什么勾当。即便不因这些,光是想杀了施晚,就够许茗珘死上一回。
施晚听鬼差回答道:“许茗珘于心有愧,不敢托我带话。”
她一怔:“阿舟……为何有愧?是因那件事吗?可分明是我不对。”
她语气有些焦急,拉住鬼差的手央求道:“鬼差大人,麻烦您告诉她,当年若不是我贪玩,非要给那神像上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