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蛇吞象听过没,还映射想要大邺的江山,怎么不能死你。
楚云辞曾与裕达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个极其自私贪心之人,这次让他将皇城大多数将士引到边关是他默许文相做的,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最后分一杯羹给他。
楚云青在一旁装傻看二人唇枪舌剑,心中对裕达却颇多鄙夷。要不是现在皇兄将主要任务都放在安内上,他区区狄族又岂能如此嚣张,连大邺的边地都踏不进,更别说拿下一座城了。
大殿的整个气氛都看起来极好,丝毫看不出待会儿这里可能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皇上驾到!”内侍尖细却又绵长的声音传来,随即便看见邺帝一身黄袍在内侍的搀扶下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拜下,然后再邺帝的示意中平身。
“众位爱卿随意点,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邺帝喜气洋洋地说,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裕达“赞普昨日刚到,一路舟车劳顿也确实辛苦,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他指着楚云辞道:“这是我五弟安王楚云辞,是专程从雍南赶来给我过生辰的,昨日他去西山游玩回来喝的酩酊大醉,故而没去迎接赞普。”
“子琰,这是狄族的神话,裕达赞普。”
楚云飞介绍完,二人相互施礼,假装是第一次认识寒暄恭维了一番,这宴会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送菜的侍女穿梭在人群中,助兴的歌舞也表演了起来。
歌舞是为了邺帝的生辰新编排的,里面有几个舞姬又长得十分娇俏美丽,那腰肢一扭,众人的魂都快被勾走了。
文相看着楚云青盯着那红衣女子流口水,连正事都给忘了,不由得眼神暗了暗,随即看向右侧后方柱子前立着的侍女,侍女会意,点了点头后消失在侧门。
一舞毕,那红衣歌姬退场,朝在座之人皆抛了个媚眼,楚云青假意受了她的吸引,急吼吼地便要出去,却被邺帝给叫住了。
众人都知道瑞王楚云青是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本以为婚后他能老实些,谁知都是一时新鲜,这不,看见个美人连自个儿皇兄的生辰宴都不顾了,非要追出去。
只有文相一行人明白,这不过就是楚云青的一番戏罢了,为的就是离邺帝近一点,让他身上香囊的气味引发邺帝体内的毒而已。
但其实香囊里的药草楚云青早已经换过了,而因为这件事邺帝也是知道的,所以此时他就假装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最终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好。
可渐渐他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眼前也越发模糊。
他好像……真的中毒了……
楚云青觉得自己皇兄的演技是着实好,将那种察觉到自己中毒后的恐惧与无力演的惟妙惟肖,可当他看见楚云飞嘴角留下黑色的血的时候,他一下子慌了。
“小心。”忽然的一声惊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惊慌失措地回头,就看见那原本在殿中央舞剑的舞姬忽然飞身冲向高台,嘴里还吼着,“狗皇帝去死吧!”
而正当此时,文相居然径直冲了上来,挡了这一剑,而楚云辞更是一脚踢晕了舞姬,顺势扶住了站不稳的文相。
“碰”的一声,楚云飞趴在了案上一动不动。
安王瞅了一眼,然后厉声道:“楚云青,你居然毒害皇上。”
“我没有!”尽管此时他担心邺帝的安危,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否定了楚云辞的话。
他看向不远处的邵远漏出了一个嘲弄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是被这些人当了棋子。
他们早知道自己是假意叛变,所以一边配合自己演戏,一边暗中谋划。
至少,刺杀一事,文相挡剑一事就从不在计划之中,而自己的香囊,恐怕也是今早进宫事安王偷偷还的。
此时下面已然已经炸开了锅,皇帝身边的小木子见他晕过去,第一时间就去叫了御医。
经御医诊断,邺帝确实是中了毒,而这毒,就藏在楚云青身上。
看着香囊被找出来,楚云青百口莫辩。
“来人啊,守住前后偏门,有贼人意图弑君,今日不查出来,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瑞王楚云青毒害皇上,押入宗人府,择日问斩。”
将文相交给侍女小心地扶到一旁,楚云辞站在皇帝所在的位置,高声道。
“呼啦啦……”一群拿着长矛的兵士立马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这才发现,这原本该听皇上话的御林军,居然一个个都以安王唯命是从。
“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有看不过眼的大臣呛声道:“皇上此时生死未卜,你非但不让御医医治,反而让御林军控住我们,这是何意!”
“就是,刺杀皇上之人已经被抓到了,你像犯人一样拘着我们是什么道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先医治皇上吗?”另一个大臣直接指出了他的目的,“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想谋反?”
“呵!”楚云辞冷笑,走到一旁的主子上抽出皇帝的御龙宝剑,手中使劲,剑上如带了疾风,隔着老远便“噌”的一下插入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瞬间血溅三尺,倒地不起。
“怎么,你们还有异议吗?”他走下台去,从那人身上抽出剑来,指着众人,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此时殿上之人都是赤手空拳,而且方才楚云辞的狠厉他们也不是没看见,所以此时除了邵远他们这一派的人,其他都是低着头,噤若寒蝉,连目光都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