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站在外围被吓傻了的唐昔言扯到里面,叶玖找准角度,趁她刺过来的同时一个飞腿,将她重重的踢翻在地。
客人已然被这变故给吓懵了,一个个站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反倒是听到动静从后厨出来的金阳眼疾手快的将视图爬起来的王润雪制住,夺了她手中的匕首,唤来金昭拿了绳子来,将其绑了后押去了后院。
叶玖看着店里的客人,福身施礼道:“让各位受惊了,今日的饭菜便免费送与大家,当是给诸位赔礼了,还望多多包涵!”
叶玖这彬彬有礼的样子倒是让厅里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摆着手说没关系。
让店里的小二好生招待着,叶玖领着唐昔言去了后院。
后院里,王润雪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树上,看见叶玖进来了,她立马怒目而视,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你似乎……很恨我?”叶玖坐到一旁的石桌前,给自己和唐昔言各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叶玖不解,难道就因为她破坏了她做唐家少奶奶的美梦。
“你装什么装!”王润雪语气极冲,眼中是对叶玖的蔑视,“我为什么恨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冷笑一声,“凭什么都为农家女,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我只能是个厨子,你可以每日穿金戴银的结交世绅大贾,而我每日却只能与食材打交道,一身的臭汗味,连和客人多说几句话,都要被杨山(杨师傅)那个老不死的训斥。”
“说到底,不过就是你那张狐狸精的皮囊罢了!”她眼带讥笑的看着叶玖。
“就为了这个,你便背叛了我,背叛了食楼?”叶玖反问。
“是又怎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那我便自己争取!”王润雪似乎还能看见,那日她取的药被人撞到地上后,那个男人蹲下身后,平视着她,对她笑意吟吟,温声相问的场景。她也忘不了那个男人对她的柔情蜜意,关怀备至。他说,只要一家食楼倒闭了,她成了功臣,他母亲就会允许他娶她为妻。可是眼看着要成功了,那个男人却对她怒目而视,拳脚相加,仿佛那些美好往昔似乎就跟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叶小玖。
“就是因为堂哥,你就忘却了玖姐姐对你的照拂,忘了是她从老鸨的手里把你救下来的恩情了!”唐昔言气急,眼中含泪,似乎不相信一个人竟可以忘恩负义的这种地步。
“恩情?哈哈哈哈哈!”此时的王润雪已然癫狂了,她笑着道:“恩情?不过是她假惺惺的怜悯罢了,她之所以救下我,还不是为了让我给她做牛做马,你怎么不想想这些日子我为她赚了多少银子。”
“没有你,这银子食楼也赚得到,而且我相信,换了别人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至少人家不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在叶玖屋子里午休的沐婉儿被外面的声音声音吵醒,出门就听见了那样一番话,不由得呛声道。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你但凡还有一点人性,都不会丝毫不带犹豫的将所有的东西一字不漏的告诉唐家。而你但凡有半点脑子,你都不该完全相信,以唐家的门第,会娶一个农女为妻。”
“呵,这只是你的臆想,尧文对我好着呢?”她再次将目光转向叶玖,“你自诩聪明,可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是将对你忠心耿耿的吕欣给赶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再说我吗?”就在此时,吕欣一袭素衣,戴着一家食楼特意定制的围裙,站在门口出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王润雪此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看着叶玖看着吕欣看着这院里的每一个人,她们都在笑,笑她如同小丑一般,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于此同时,唐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唐尧文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家里的两个老人一时承受不了自己最心疼的孙子惹了官司,纷纷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搞得唐府的下人打听情况的打听情况,请大夫的请大夫,着实乱的不行。
凉淮县县衙内,刘县令坐在上首的公案边,一脸严肃,而他头顶上方的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更是无形中给了人一种压力。
堂下,唐尧文跪在地上,他旁边是一个穿锦衣的女子,此时正哭的昏天暗地,扑倒在她丈夫的怀里。而门外,大半个凉淮县的人都站着看,唧唧喳喳的对此事发表着看法。
“肃静!”刘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啊!”
“禀大人,小人名叫何光,这是小人的妻子何吴氏。小人要状告唐记食楼谋财害命,装了毒药在那粽子里,可怜我那苦命的儿才五岁刚过,吃了他家的粽子后上吐下泻,险些丢了半条命。求大人垂怜,定要为小人做主啊!”何光一个头磕在地上。
“唐尧文,你身为唐记食楼的少东家,这何光所言可否属实啊!”
唐尧文昨晚被人打破了头,又加上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脑袋瓜子是“嗡嗡”做响,听刘县令这么说,他立马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了厨师万旭身上,说是自己看管不严,才让下面的人闹出了这种岔子。
万旭被带到堂上,那身体软的就跟面条一样,一个劲儿地磕头说自己冤枉,说他只是做出的东西难吃,并不是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