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门庭若市的燕国太傅府邸,今日看来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小斯,蹲在一条半新不旧的马札上,昏昏欲睡。
燕弘四人来到粟府邸门前那小斯也毫无反应,燕弘无奈之余也知道将一粒石子弹在小斯的身上,那青衣小厮倒是一阵惊呼。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打我。”那小厮却是睡的正香,忽然感到手臂上一阵刺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接着便是一阵咒骂。
待到缓过劲来,才看见眼门前有四个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看那神态便是要上门拜访的。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眼前这宰相虽然是过了气的,但是这门房的眼力价还是有的,整了整衣襟上前问道。
“敢问尊驾是?”
“劳烦通报粟老先生,昔日学生前来拜访,着一枚紫玉却是信物。”说着燕弘从怀中掏出一件紫玉。
门房却是恭恭敬敬接过紫玉转身而去,这年月尊师重道是被所有人认可的伦常,师生关系是仅次于父子,之外最亲密的冠联,那小厮一听是自家老爷的门生,自然不敢怠慢。
片刻之后之前那小厮疾步从院子内走了出来,行到跟前恭恭敬敬道“公子与诸位小姐,我家老爷有请。”
燕弘也不拖沓,丢下几枚钱币,就带着女眷进了府中,那小厮却是欢天喜地,字略过不提。
却说刚进了前院,便有一个与燕弘差不多岁数的年轻男子快步迎上来,激动道“子弘,一别经年。无恙否!!”来人却是老太傅的嫡长孙粟言。
“有劳子言兄挂念,燕某一切安好,不知老太傅身体可曾康健?”
“爷爷一切安好……只是。”
见少时发小欲言又止,燕弘连忙追问道“子言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爷爷就在正堂等着你呢,你先随我进去吧。”粟言显然是让燕弘亲自去问老太傅本人。燕弘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一边走,燕弘便有些感叹世事变迁,昔日繁华的太傅府,今日看来却反倒像是返璞归真,一派素雅的君子之家。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其洒脱简丽的风格。屋顶出檐比较少,正是前些年在工匠间流行的制作样式。这些种种让我不禁揣测,主人或许是个飘逸灵秀,有好生之德的世外君子吧。
“昔日浮华早已淡了,祖父他老人家也将大半仆妇遣散回家,只留下一些个办事得力的府中老人。倒是让子弘见笑了。”子言道。
“子言兄千万不要如此说,你我如今都是不如意之时,生存之道。自然是要简约低调些好。”燕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