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挑秀眉:“想要我温柔点可以,你说一句中听的软话。”
薄子离脊背一僵,“什么?”
“比如,你可以用哭腔说,饶了我吧,求求你”
“……”
好诡异。
好别扭。
他满脸写着膈应,说不出来这种话。
就猜到他多年刻入骨的矜傲,不可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叶枕眠冷笑一声,继续上药。
忽略掉给他吃一片止疼药,叶枕眠打开消肿药膏,棉棒沾取膏体,开始给他后背抹药。
上药,疼痛感只增不减,堪比二次受罚。
薄子离双手撑地,掌心捏紧了膝下的蒲团,险些将蒲团扯烂。
疼痛感一直未消退,神经渐渐麻木,他才勉强缓口气,问:“薄氏出事,我因此受了家法,看到我这么惨,你满意没?”
叶枕眠煞有其事点头:“还行。”
“你的报复我承受了,三年前那些恩怨,能不能……一笔勾销?”
叶枕眠听笑了。
“这才哪到哪儿,你道歉了?认错了?凭什么一笔勾销?”
薄子离回头,跟她四目相对,试探:“如果我真心道歉、认错,你会接受?”
她点头,“会接受。”
顿了顿,她冷道:“接受不代表原谅,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太虚伪。”
“我更喜欢看你痛苦、挣扎、遍体鳞伤。”
“是你说的,做错了事,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极致温柔的嗓音,说着狠辣无情的话。
额间冷汗滚落,薄子离低头沉默。
祠堂的气氛一瞬间沉下去,静谧了好几分钟。
叶枕眠专心上药,棉棒所到之处,都会掀起某人的肌肤猛然颤栗。
药抹得差不多了,她坏心思渐起,力道加重,棉棒杵着薄子离某处伤得严重的破皮肌肤,狠狠一戳。
“嘶!疼……”
薄子离差点没眼前一黑,当场痛晕过去。
回头盯向叶枕眠,眼神幽怨,似在无声询问她的报复。
“看我干嘛?听说你挨了三十几藤鞭,一声没吭过,你对我喊什么疼,嫌我下手重?”
她冷着脸,厌烦的扔掉棉棒,提着裙摆起身,“大少爷身娇体贵,还是找个小女佣来上药,我可不伺候了。”
她转身就要走,薄子离伸手想攥她的手腕,没攥到,只能顺着拉住她的裙摆。
“长辈让你来的,你总得办完事……”
她一点点扯回自己的裙摆,没什么留恋,“已经完事,你好好反省,争取在祠堂多待个两三天。”
她旋身离开,红裙摆摇曳生姿,背影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