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时她很自责,她以为会面对关崇的不悦与冷脸,毕竟对于任何男人来说,她的行为都太伤人了。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一杯温热的开水,与准备好的避孕药片。
&ldo;去见见他吧,就当了一下心结。&rdo;男人把她拥进怀里,温声说。
江怡把脸埋在他怀里,泪水氤氲在这片胸膛上,她想:我真恨你,陈庭森。
电话那头的声音与五年前一样,冷静到让人咬牙切齿,显然接到这个电话让他很惊讶,陈庭森沉默了片刻才问:&ldo;怎么突然要见他?&rdo;
那种熟悉的焦躁悲愤感涌了上来,江怡有些激动:&ldo;他身上装着我儿子的心脏,我凭什么不能见他?&rdo;
&ldo;你的状态不适合见他。&rdo;陈庭森果决道。
关崇拿过电话,边安抚江怡边向陈庭森解释意图,那头倾听完毕,良久才道:&ldo;这段时间他身体不太好,等天气好起来再说吧。&rdo;
这是个无比拙劣的借口。
关崇笑了笑,没有揭穿,表示会尊重孩子的决定。
挂电话前,陈庭森问:&ldo;她现在怎么样。&rdo;
&ldo;挺好的,多谢关心。&rdo;
那头的语气中有着小小的释然:&ldo;谢谢。&rdo;
电话挂了。
江怡问:&ldo;怎么说?&rdo;
关崇看着她极力掩藏于眼底的希冀,想了想,道:&ldo;那孩子最近身体不好,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先远远地看看他。&rdo;
可念想这种东西,要么没有,要么就如同春风捋过野草,在心里成片成片地放肆生长。
查到陈猎雪的学校班级并不难,得知他还有一份在便利店打工的工作,二人倒着实有些惊讶。在那个下着秋雨的傍晚见了匆匆一面,江怡的心头五味杂陈,那孩子那么瘦,又瘦又苍白,眉眼却如同水墨画一样宁静。
如果她的陈竹雪长大了,大概也是这么干干净净的模样。
&ldo;我和你江阿姨没有别的意思。&rdo;
关崇打量着面前的男孩,解释道:&ldo;其实,我们准备要自己的孩子,在这之前,她想听听陈竹雪过得好不好。&rdo;
陈猎雪抿抿嘴唇,目光仍带着些许质疑。
关崇被他的警惕心逗笑了,他笑起来暖洋洋的,周身都泛滥出一种亲切的质感。
&ldo;谨慎是好事。&rdo;他说着,掏出自己的钱夹,将身份证与工作证都抽出来,&ldo;我把身份证押给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吃顿晚饭么?&rdo;
关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