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围观群众在看到贺平晏的真容后,不禁发出了感叹声。贺氏皇族的容貌是万里挑一的,甚至超越了大部分向导,当初军委选择贺氏也有外形的考量。贺安清和贺平晏两兄弟,更是基因优化的结果,虽然不太相似,却都出类拔萃。只不过贺安清穿着象牙白的唱诵班礼服被埋没在队伍中,没有弟弟黄袍加身那么耀眼。贺平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还有胆大的好事者对他吹口哨吸引注意,但他始终目视前方没被骚扰。宋陨倒是不太高兴了,往人群里瞥了一眼,他即使不放出精神体,也有一定压迫感,让人不明所以却冷汗直流。众人经过了琉璃大道旁的拱形建筑,一个四角有方尖碑的地方,贺安清记得这叫彼岸台,是佛会信徒受责罚的地方,这也说明路程已过半。中午的气温开始升高,这一路没有树木遮挡,大家都冒了汗,贺平晏尤甚。绫罗绸缎里三层外三层,还有身上沉重的饰品,都让他瘦弱的身体承受了不少重量。总算到达净堂,看热闹的市民被拦截在外,朝拜的队伍在门前整装,准备进入。眼前是汉白玉的穹顶建筑,至少有五层楼高,很是壮观。八个立柱支撑在瓦砾下,东西两边各有一尊与净堂等高的门神,雕刻栩栩如生,让人无论在哪个角度都好似被其凝视。在十三阶楼梯下,延伸出纯白色的道路,两旁矮墩上雕刻着易教的月轮符。从琉璃大道到净堂,路面之下全部埋着青川矿,异能人会有种束缚感。这是净堂名字的由来,袁印光希望在这里,人们能够卸下一切精神负担,怀着最纯净的初衷。贺安清抬头与门神对视,想起了前不久刚去过的坛城公园,那里还是比实景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就是在那样简陋的复刻里,他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伙伴。如果江珩能来……他黯然伤神时,突然感到手被握紧了,偏头一看,正是容麟。贺安清甩开了手,容麟想抱怨几句,却被他的话堵住了嘴:“我知道这里让你不舒服,仪式很快结束,为了我再坚持坚持,乖。”随后安慰式地拍了拍容麟手背。大门从里面被慢慢推开,先是一道缝隙,紧接着逐渐扩大,净堂里几乎都是镀金镶嵌,耀眼辉煌。与大门相对,一尊顶天立地的金色佛像立于中间,这是一比一仿照袁印光的精神体而雕刻,来者不得不抬头仰视,以表虔诚。厅堂左侧摆放着一把断刀,从中间劈断成两截,刀尖平放在下,刀柄那段戳立在底座上,上面的刻纹与堕龙旗上的别无二致。听说这是袁印光亲手刻上去的,为了加持佛的圣光,让韩律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青川战役险胜后,相传韩律看到了连年战乱导致各地的生灵涂炭,一怒之下折断了那把斩敌无数的屠刀,发誓只要他还活着,圣地就绝不再参与战争。断了的屠刀一直被供奉在这,象征了圣地维持和平的决心。这是第一次没有韩律的朝拜日,宋陨成了最令人畏惧的人物。佛会主事走到门口,大声唱道:“朝拜时辰已到,请信众入内。”礼宾人员先行上了一半楼梯,在中间分开后退居两边,宋陨向前一步,抬起小臂掌心朝上,贺平晏自然地伸手搭在上面,经由搀扶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净堂。皇帝和军委主席最先进入,王总管等陪同人员随后,贺安清带领着唱诵班也登上了台阶。虽然青川矿对他无甚影响,但每走一级台阶他都越发心神不宁,刚刚宋陨说对方新上任的将军是什么精神体?幻物种?空什么?想到这,他更加不安,难道是鲲……等所有人都进入了净堂,两个信徒推着大门缓缓关闭,转播公司无法进入净堂内拍摄,都被关在外面原地待命。贺安清站在大部队的中后段,他身量比较矮,一群哨兵挡在前面,他几乎看不到什么。容麟在旁边小声嘟囔着:“我好像看见新将军了,就在袁老头旁边。”贺安清只能略微侧出点身,插空向前看,容麟又道:“看那样子跟宋陨一样让人讨厌。”细长眼,高耸的鼻梁,严肃的双唇,硬朗的五官凑起来英俊威严,有如一道锋利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他心脏。容麟还在喋喋不休:“从没听过这个人,也不知道哪蹦出来的,无名无姓。”佛会主事走上台前,宣布道:“朝拜仪式前,我先介绍一下圣地的新任将军……”“他不是无名无姓,他叫……”贺安清的声线颤抖了起来,与台上主事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