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便有果。
陶振天渐渐有所认知,阮琳的病是上天用来惩罚他所作的孽。
手术之后阮琳便没再醒来过,坐在床边看着插满喉管的她,红热的病容更显现出他的脸色比她更苍白。
这些天来她一直发着高热不退,床边的风扇长久替她开着降温,每个担心的亲朋好友都赶来帮忙照顾她身边重要的人。
「振天。」静静地走进病房,杨博瀧默不作声地站到他身后。
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注视着沉睡的人。
看着这般憔悴的他,杨博瀧不忍地责骂起来:「你还要摆着这副姿态到什么时候?」
仍是沉默不语,陶振天没有回他一句话。
「伯父不是说得很清楚,阮琳根本就没救了,你为何还要让她受苦?」
因他的话有点反应,陶振天瞬间反驳道:「她还有心跳,还有呼吸,怎可能会说她没救?」
他相信奇蹟,相信上天还是会有让她醒来的一天。
「你说她还有心跳?还有呼吸?」不屑的笑,杨博瀧走到床边拉起插在阮琳身体的管道:「这是什么?你别跟我说这是她的气管!」
「别碰她!」
看到好友拉起爱妻的呼吸管,陶振天抓狂得衝向前吼叫。
准备随时与他打上一场架,杨博瀧豁出去般挑衅着:「怎样?要打架是不是!你有力气跟我吵为什么不活下去?」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跟阮琳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但与其你整天陪着一个快死的人,为何不好好照顾那个拥有将来、等着你去爱的人?」
摇着头,陶振天的情绪惨被挫伤:「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后悔让阮琳生下孩子,后悔没有让她真正幸福过。如果时光能够流转,他发誓会用尽馀生的力量去爱她。
可恨的是事实告诉他过去的永远都不能回头,失去的就是失去;所以才想在她离开之前,尽能力陪在她身边。
就算她不知道,起码他的内疚感可以减轻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