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苍山极度震惊之下,无暇细想,一掌击碎了窗机,纵身跳入屋内。
墙后的陈东,露出了诡秘的一笑,看了一眼已无暇顾忌自己的杜苍山,转身悄悄离去……
光亮透过窗台,照亮了门窗紧闭的房间,也照亮了床上惊骇万分,止了动作的两条□交缠的人影……
&ldo;畜牲!你们……还不给我起来!&rdo;杜苍山目眭欲裂,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手掌,在身体两侧,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
惊得呆住了的两人,终是被这一声暴喝吓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分了开来,胡乱披起了衣物,&ldo;扑通、扑通……&rdo;两声,两人已跪在了杜苍山的脚前!
杜苍山看着脚前两人,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体,心头突地一痛,欲要说些什么,却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ldo;父亲!&rdo;
&ldo;爹爹!&rdo;
地上的杜文安与杜文雷惊恐万状,抬头望着杜苍山,眼见他身子一晃,想要起来扶住,却又被杜苍山凌厉的一眼,给瞪着跪了回去。
&ldo;你们……天哪……我杜家造了什么孽?你们可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啊!&rdo;杜苍山已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了,是悲愤?是痛苦?是无奈?还是……
杜苍山脚下不稳,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杜文安、杜文雷低着头,心中惶恐不安,却又不敢出声。
半晌,杜苍山方平息下胸中汹涌的血气,睁开眼来,失望而心痛地看了一眼杜文雷,颤声说道:&ldo;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多久了?&rdo;
杜文雷抬头,脸色苍白,看着杜苍山,正要开口,却被杜文安急急打断。
&ldo;爹爹,这不关文雷的事!一切是我……是我勾引了文雷,我、我给他下了药……&rdo;杜文安虽然惊恐,脸上却是神色绝然,看也不看身旁的杜文雷,急声说道。
&ldo;畜牲!&rdo;杜苍山抬起一脚,踹在杜文安胸口,将他踢得趴在了地上,厉声喝道:&ldo;你平日不学无术,只会玩女人娈童,我也不来管你!今日你竟玩到了你血亲弟弟的头上?!&rdo;
杜文雷脸色木然地低下了头,终是不出一言,也不敢看着趴在身旁痛得直咳嗽的杜文安。
杜文安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杜文雷,又望向杜苍山,惨然一笑,说道:&ldo;不错!我在爹爹的眼中,就是一个畜牲!一个废物!从小到大,爹爹你可曾看过孩儿一眼?可曾赞过孩儿一声?你们只能看到文雷的好,文雷的强!可是孩儿呢?孩儿不服,孩儿就是要让他也与孩儿一般……&rdo;
&ldo;畜牲啊……&rdo;杜苍山气得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将杜文安踢得飞了起来,撞在床沿之上,吐出一口血来,软软的落下地面,昏了过去……
杜文雷身子一动,却又忍在原地。
杜苍山粗重地喘息着,愤怒的眼神移向杜文雷,喝道:&ldo;文雷!你一向知书识礼!你来告诉父亲,他说的可是真的?&rdo;
杜文雷身子一僵,缓缓地,缓缓地磕下头去,道:&ldo;父亲,事实如此!孩儿事先并不知情!&rdo;
&ldo;果真如此?&rdo;杜苍山□的眼睛,紧盯着杜文雷的脸。
&ldo;是。&rdo;杜文雷一脸悲痛,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
杜苍山闭了闭眼,与其说他真的相信儿子,不如说他宁愿相愿这一番比真相好了不少的慌言!
先前听到的,与如今看到的,杜苍山心中有如明镜!可是‐‐能怎么办?手心手背皆是肉,总不能杀了自己这两个唯一的血脉……
&ldo;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怪你!这样的事情……&rdo;杜苍山有些乏力地道,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正在此时,院中传来一名庄丁焦急的呼喊之声:&ldo;庄主!庄主?庄主可在?&rdo;
杜苍山虽然心中悲愤,却也听出那庄丁焦急的语气中,惶然之色,也顾不得还跪在地上的杜文雷,与那趴在地上的杜文安了,急步走出房来,或许也是急切地想要逃离这房中的一切……
杜苍山怒声喝道:&ldo;何事?!&rdo;
那庄丁眼见到杜苍山,神色一松,擦了擦满头大汗,奔上前来,道:&ldo;庄主,不好了!南阳城效出现数百名壮汉,看样子不像是要进城,倒似冲着我们苍穹山庄而来!万总管已带了五百名庄丁在前庄防备,吩咐属下速寻庄主!&rdo;
什么?!杜苍山脑中一响……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仇九临死前的话来‐‐难不成,问天宝刀的事,竟然还是传了出去?
&ldo;庄主?庄主?&rdo;庄丁眼见杜苍山没有反映,连声呼唤,急道:&ldo;庄主,您快拿个主意吧!那些人来势汹汹,手持利刃,属下寻了庄主半晌,方知庄主跟着大公子身边的陈东来了洛院……这一会儿,只怕他们已到了庄门外!&rdo;
杜苍山回过神来,立时便向庄门奔去……
直到院中的脚步声远去,一直僵直的跪在地上的杜文雷,方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杜文安,眼中流出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