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许融安抚了她一下,再向之桃,“都说了?不见得吧,你以此要挟萧伦,他果然就由着你了?”
她不觉得萧伦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假意答应稳住之桃,将人控制到手里以后再灭口才符合他的为人。
之桃一家离开吉安侯府时没有留下明确去向,让这么一家人就此消失在京城的茫茫人海中,对萧伦来说不会是很难办的事。
“……我叫我哥哥和嫂子出京了,”之桃有点支吾地道,“我和他们说好了,我定期捎银钱过去,如果超过期限没捎,那就是出事了。”
她说得不尽不实,并未交待她哥嫂究竟去向何方,许融没有追问,只是点头:“原来如此。”
之桃没有那么天真。
她也许倾慕萧伦,不惜想方设法给他做了外室,可她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以及给萧伦留下了一个隐患。
许融不太有兴趣知道他们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是如何各怀鬼胎地拉锯的,只看如今结果:之桃成功怀上了子嗣,而萧伦不肯要这个私生子。
双方各有输赢,又不输不赢。
许融没问她哥嫂的事,之桃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因为许融问她:“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想保住它!”之桃捂着小腹,脱口道。
费了那么久的水磨工夫,终于在常姝音有孕以后,萧伦控制不住,往她这里来的次数多了不少,她抓住时机才有了,她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她可能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萧伦超出她预料的狠心,不会再给她机会怀上一次。
一个没有子嗣的外室,比浮萍好得到哪里去,而她已经付出这么多,不甘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好,我可以帮你。”
之桃和白芙一齐望过来,只不过一个喜多,一个惊多。
“但我只能为你指一条路,能不能走过去,还要看你自己。”许融道。
之桃忙着点头——只怕她反悔:“求姑娘救我,我忘不了姑娘的大恩大德,姑娘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许融神色不变,悠悠道:“你不用谢我,你如今唯一一点生机,不在我身上,而在萧夫人的一念之间,我领你去见她,但能不能打动她,就要看你了。”
“……”
之桃的表情渐从惶恐转从坚毅。
她不敢去见萧夫人,萧夫人的厉害,在许家出事那阵子,她早已见识过了,正因知道许家斗不过萧夫人,她才悄悄为自己另谋了出路。
但她不能不见。
为了她的孩子,为了她的前程,前面就是刀刃,她也得踩着过去。
不然,就只有白白叫人玩弄一场,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