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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页(第1页)

回忆结束,程朔把烟头踩灭。他去了一趟自己房间,又走到她?门口?敲门,并喊:“鹿雨,你出来下。”鹿雨等到晚上,才等到他脑子?开窍,她?放下画笔,瞄了一眼门,等了一会才过去开门。门一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鹿雨直视他的眼睛,态度比下午那会好了点,明面上看?不出还在生气。而程朔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她?细白脖颈上风轻云淡的脸,没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先问?:“鹿雨,你想不想听笛子??”听到他说笛子?,鹿雨不免想起?在白沙周铃说他会吹笛子?,而且只在心情好或者不好时候才会吹。当?时她?只觉得,他性格这么闷,喜欢一个人吹笛也?不奇怪。如今,他问?她?要?不要?听笛子?,那他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呢?鹿雨小幅地抬了抬眼皮,假装不知道他会这个,语气轻俏:“你还会吹笛子??”程朔“嗯”了一声,后背的手拿着笛子?,紧接着就说:“自学,技术一般。”鹿雨目光瞄到他拿着笛子?的手,分明来了兴趣,嘴里却说:“一般你还上来自荐,到底行不行?”程朔舔了下后槽牙:“行!”“那走,去哪听?”“天台。”天台光线昏暗,打光全靠古城的夜灯和附近居民楼的灯,就是这样,人看?着还是人影绰绰,意境深远。鹿雨坐在小木凳上,歪着头说:“吹呀。”橙黄昏暗的光线笼罩她?的脸,她?的表情安静下来,静静坐着,像参加一场朴素音乐会的捧场人。程朔无意识地笑了一下,随之转过身,俯瞰古城,举着笛子?试了下笛声。这根笛子?陪了他很久,陪他走过寂寥夜,走过四年大学,走过北方的雪,江南的水,西部的山。这么多年消耗,这笛已经旧了,不过,吹一曲还是不受影响。他笔直站着,双手抬起?,在月色和夜风里,低头吹响笛子?。当?笛声响起?,在半明半暗的夜色里,他的轮廓慢慢清晰,隔着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呼吸。穿透的笛声,将?人置身于高山与?白云间,换调时,像山谷间的风吹到了脸上,心随之动荡。鹿雨想不到他还有这技术,这笛声一听就练了很久。一曲结束,鹿雨还陷在笛声中不可自拔,目光定定:“这曲子?叫什么?”程朔扭头:“我爱你。”鹿雨摸了下鼻子?:“我说曲名。”“就叫我爱你。”程朔对上她?的双眼,嘴角慢慢扬起?。鹿雨快速眨了几下眼:“换首在吹吹。”程朔当?着她?面又吹了首玄鸟,一心两用,嘴吹笛,眼神?却和她?角逐在一起?。鹿雨没这么仔细听人吹过曲,笛吹会有断音,可他吹,她?听得耳朵很舒服。程朔吹完就坐在她?身边,收起?笛子?看?了她?一眼,刮一下她?鼻尖说:“现在就跟你说我为什么不跟你提长白山那回事?。”听他开始说,鹿雨认真看?着他。“其?实不告诉,一是不想挟恩图报,你那会九死一生,能活着是最?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二是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个很好的回忆,既然是不好的回忆也?没什么好说的。”“第三条原因……”他顿了顿,拉长声音:“第三条原因你真要?……听?”鹿雨不置可否:“听!”程朔笑了一下,又淡淡道:“那时你刚来民宿,脸板得跟关公一样,难相处死了,也?没时机开口?。后来关系缓和点,说了又怕你尴尬,觉得都这样了不如不说。”“我为什么会尴尬。”鹿雨觉得是他在狡辩,她?感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这样。“还记得在白沙我夸你嘴小巧,其?实也?不是凭白乱说,当?时你人事?不省,我给?你做了人工呼吸。”鹿雨听完自然而然说:“你在救我,人工呼吸,很正常。”程朔看?她?这么稳定,又继续说:“后来你恢复了一点呼吸,怕你被活生生冻死,我脱了你衣服帮你取暖。”鹿雨眼神?古怪:“脱到什么程度?”程朔笑一下,表情意味深长。“……”鹿雨沉默了两秒,嘴角艰难地扯了扯。程朔身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明显目光有点儿闪烁,鹿雨看?他这副样子?,眉头越皱越高,十个感叹号都不足以化解她?此刻内心的无语。“那你看?了几眼。”“没细看?。”“呵呵。”程朔看?她?冷笑的表情,口?气认真说:“当?时没时间想太多。”“那我第一天来民宿,你怎么想我的,是以为我来找你,还是心里想又遇见?被我看?光光的女人。”“没脱光,给?你穿着衣服呢。”程朔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我就说我说出来你会尴尬。”鹿雨想了想,及时看?开:“算了,我哪处你没看?过。”这会她?的语气恢复如常,丢脸劲已经过去了。“我告诉你那天我想的是什么。”程朔端详着她?的脸,淡淡一笑:“那会觉得你又白又瘦,真漂亮。”这话没有过分刻意,就是一句简单不过的夸赞,却生动好听。鹿雨的视线往笛子?上瞥了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学的笛子??”程朔回:“十六岁,那会整夜睡不着,学点乐器打发时间。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没怎么吹过。”鹿雨看?他,开口?:“孑然一身,是不是挺难熬的?”“有一年是,晚上坐在台阶上盯着自己的影子?想说点话发现无人可说,是有点压抑。不过,坏情绪是暂时的,人不是要?向前看?也?过来了。”程朔揉了揉她?的头:“我能打能过,没被人欺负,你这缺心眼就不一样了,怎么还被人欺负了。”鹿雨正视曾经的校园暴力,已经不会再觉得难堪,平常心说:“你以为我愿意呢,那不是人多势众,我已经很猛了。”程朔很轻地笑了笑:“是挺猛的。”鹿雨眼神?危险:“你在笑我?”程朔咳了一声,收起?玩笑:“过去了是不是也?就觉得就这一回事?。”鹿雨开口?轻轻一声“嗯”,语调上扬:“我没有冷眼旁观,也?没有不敢反抗,我的灵魂无罪。”隔着薄淡的月光,他望着她?,听到她?说自己灵魂无罪跟着高兴。鹿雨眼神?瞅着他:“你呢,可怜蛋,现在不会再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掉眼泪吧。”“不会。”他虽在笑,但一脸认真,鹿雨看?进他的眼睛里:“现在算怎么回事?,你治愈我的童年,我治愈你的孤独?”程朔笑了两声,英朗的眉眼很深邃:“那不证明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鹿雨语气轻飘飘:“谁跟你天造地设,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分开呢。”“呸一下。”程朔严肃看?着她?。“干嘛。”“往地上呸一下,说的话都不算数。”鹿雨听着他的歪理,笑容泛至眉梢:“原来你还是这么幼稚的人,这管什么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覆水难收。要?是不好听,大不了就别当?回事?。”程朔挤眉弄眼:“嗯,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思想前卫,文化高,我这小人物得好好跟你学学。”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鹿雨踹了他一脚,第二脚被他逃过,还被他一手握住了脚踝。她?翘着腿,坐了半个屁股,要?摔不摔,姿势还特别怪异。鹿雨咬着下唇,把腿往后扯:“放开。”程朔声音轻快:“放开你要?踹。”“我不踹了,真的。”鹿雨能屈能伸。“前科太多,除非说几句好听我听听。”“喂,你别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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