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也被骗走,在我压倒性的魔力面前又毫无还手之力,坦塔罗斯只能目眦欲裂地瞪着我。
“你是个恶魔。”
“从真正的恶魔口中听到这种评价,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报以虚伪的笑脸,将魔力融入刀刃,高高举起……
就这么了结吧。
“唔……”
面前蜷缩在地上的少女突然重重一晃神,她举起被圣水制成的镣铐困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头痛难忍……
“诶?好痛?这是什么?!”
仿佛是被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唤醒,她的瞳孔缓缓聚焦,抬起头,正对上持刀傻站着的我,浅色的眼瞳中满是迷茫:
“……伊妮特?这到底是——”
“坦塔罗斯,你真的很恶心。”
我垂头凝视着这场表演,将手中的刀攥得越来越紧,直至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每当我觉得,你已经到达人性的最底端时……你都能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你在说什么……啊——!!”
我握着匕首狠狠挥下,刀刃破空的瞬间,少女惊恐地尖叫出声,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匕首深深扎进她身旁的土地里。
“是我啊,伊妮特,你在干什么??求你……不要伤害我!!”
「阿斯特莱雅」的双眼噙满了疼痛引起的生理泪水,摇摇欲坠的泪珠看起来如此真实。
可这副模样……又是真正的阿斯特莱雅绝对做不出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她天生就很擅长忍耐疼痛,早就对圣水的灼烧习以为常了」……”
我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发出的声音让女孩又抖了抖,继续说道:
“阿斯特莱雅一直承受着的,都比这要疼数百倍、数千倍,现在这点疼痛……恐怕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少女边哭泣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可手腕被镣铐困着,只是在原地磨蹭而已,根本爬不远。
“伊妮特,真的是我啊……求求你……呜……”
看来是打算装到底了。
我默念了几句咒语,镣铐瞬间收紧,将她死死固定住,女孩的呼喊声嘶哑得几乎破音:
“不要!别杀我!不要啊!!”
……她才不会说这种话。
她才不是这种摇尾乞怜的性格。
听着「阿斯特莱雅」带着哭腔的一句句求饶,我反而更加愤怒了:
“别用她的脸说出这种话来恶心我,你这寄生虫!!”
眼看着我要将匕首刺入阿斯特莱雅的心脏,坦塔罗斯终于不再伪装,发疯般地挣扎着,像只失了心的恶鬼……
又或许只是原形毕露了。
刀尖划破皮肤、深入血肉、斩断骨骼……
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主要是因为坦塔罗斯在心脏周围设下了无数防护的法阵,它们纠缠着、阻拦着我,但也无济于事……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手。
坦塔罗斯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滴答。』
一滴眼泪落在我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顺着手掌滑到刀刃,汇入坦塔罗斯胸口的鲜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