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被打断,埃莫洛德一脸困惑与不解,他诧异地质问道:“不就是几天前的事吗?主人,您当时还特别生气呢,都不记得了吗?”
……几天前,我和尤里西斯还在帝国的另一头苦战呢。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埃莫说话时看着的不是我,而是尤里西斯……
“埃莫,谁是你的主人?”
“……”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我与尤里西斯之间流转,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无法抉择。
他已经混乱了。
互相冲突的记忆融合在一起,连梦境和现实都无法分辨,我太过了解这种失控的感觉,也知道埃莫洛德此刻该有多无力。
我举起左手给他演示,“是这个位置对吗?像手环一样,绕了一圈的淤青……”
“对!是的!”埃莫洛德舒出一口气,“您也记得吗?”
记得。
好多年前就记得了。
“……等等,所以你真的被虐待过?”
尤里西斯惊讶地抓住我的左手,魔力和体温一齐附上手腕——他想检查是否有治愈术的痕迹,我当即再次为艾里奥澄清了罪名,他这才犹豫地放开了我。
明明自己受过的苦比那一小块淤青要严重上百上千倍,为什么他仍然会在乎,真搞不懂……
“埃莫,你还想起来什么了?”经过上次把埃莫洛德问昏过去的事,我不敢询问得太激烈,“任何信息都可以,都有帮助的。”
“我记得很多、很多东西……而且还在持续地记起更多……”
他下意识看向尤里西斯,又躲开对方回望过来的视线,仿佛看到对方会让他痛苦。
如果是我的魔力让他想起过去,那……
“拜托了,埃莫,这很重要。”
我坐在床边与他平视,握住他不安地绞在一起的手指,将魔力直接渡给了他,“我需要你帮我回想……伍德洛夫人的事。”
有些事情,我的记忆里可能不会有答案,但跟在尤里西斯身边的埃莫,一定曾经亲眼见证。
在我想起的片段中,伍德洛夫人的葬礼绝对是尤里西斯精神状态的分界点,从那之后他的抑郁急剧加重,我一直对这个未来感到焦虑。
本来我曾确信她的病无法医治,这个结局是注定的,可最近她明显病情有所好转,又不像是回光返照,这样的话,她在我记忆中的死因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埃莫的记忆恢复得很是时候,我正发愁该如何调查呢。
尤里西斯和埃莫同时愣住了,后者被我喂完大量魔力,像是乍然陷入了回忆,前者还不明所以:“为什么是我母亲?她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我摆摆头,无奈道:“我也暂时不确定……”
话音未落,埃莫洛德从床上一跃而起,还来不及阻挡,他已经推开了窗户,苍白着脸说道:
“我需要去确认一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语毕,他当着我们的面从窗口跳了出去。
“诶?!”
我奔到窗前往下一看,一片黑得不正常的暗影正在树林中飞速穿梭,他当然会平稳落地,但还是吓了我一跳。
养猫要封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