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二家教堂平平无奇,中殿里只有寥寥几个信徒在无声祷告,没什么游客。
我们也不多打扰,很快就离开了,前往最后的目的地。
“刚刚隔着太多人,我可能没看清,但那个男的腰侧有把匕首,做工精致,上面的纹样挺特殊。”
在马车上,尤里西斯突然开口,他手握一张纸正涂画着什么,我也凑过去看。
“有点像花,但莫名很狰狞,我不记得帝国有那样的家徽,回去后可以查查有没有什么组织用这样的纹章……”
看着纸上熟悉的图样,我若有所思地打断了他:“是不是很像莲花?”
“对,是很像,你也看到了?”
“……嗯。”
看到了,但是是很多年前看到的。
被埃莫救下后,我在街角的血泊里见过有这种纹样的匕首,应该是他们组织人手一把的标配武器。
……
不久后,我掀开马车的窗帘,那座被白色大理石覆盖的建筑吓了我一跳。
这最后一座教堂的外观怎么和卡斯托尔大教堂一模一样?
“最后一个教堂叫什么来着?”
我头也不回地推了推尤里西斯,后者刚有些犯困,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一闲下来就打哈欠。
“我看看……”他揉揉眼睛,翻开地图,修长手指轻轻点了点纸张:“波吕克斯大教堂。”
“波吕克斯……卡斯托尔……”
我呢喃着后仰靠上椅背,为什么所有事都要这么复杂呢?
“这两座教堂是以双子神明命名的。”
尤里西斯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拉开窗帘,看到窗外越来越近的白色建筑,他与我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不会吧……这一模一样啊。”
慕名来看波吕克斯教堂的游客也不少,马车开不过去只能缓缓停在了路边。
我们下车后走进波吕克斯的前殿,在完全一致的穹顶下沉默了许久。
“……能看出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置可否,在主殿坛前驻足,仰头去看那幅接近一百平米的天顶壁画。
画中讲了神之子波吕克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人生,画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卡斯托尔大教堂的这个位置也有壁画,画中描绘了一位擅长驾车的勇者,在英勇战死后被神复活的故事,仔细想想就是卡斯托尔的生平吧。
“这天顶壁画就是两座教堂唯一的不同之处了,可惜,在我梦里这块被烧得连墙皮都脱落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没法分辨……这两座教堂里每一处雕像的摆放都是一致的,我确定不了到底是哪一座会失火。
在我边回忆着梦境,边四处打量的时候,一名神父打扮的人靠近了我们。
“两位在找什么吗?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他笑起来温和友好,外表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但气质却更成熟。
“阁下,我们刚刚在卡斯托尔大教堂参观过,觉得有些新奇,请问这两座教堂在装潢上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