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日宴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那天正巧家里来了远方的贵客……”
“停。”
尤里西斯从善如流地开口,却被我打断了。
因为我实在太过熟悉这个人,以至于他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他要撒谎了。
“再说一句谎话,就给我下车。”
看出我的认真,他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老实交代。
“被禁足了,现在还在禁足中,今天来见你也是偷溜出来的,要不然怎么没坐马车来呢。”
我小心观察他的表情,没有撒谎的迹象,接着问道。
“为什么被禁足?”
“问那么细干什么,这么关心我吗?”
尤里西斯靠上椅背,笑吟吟地散发着无用的魅力,好像在为我的关注而得意,但我知道这是他不想回答问题的表现,他是懂转移注意力的。
我面无表情地敷衍道:“是是是,我关心死了,快说。”
片刻的沉寂后,他又端坐好,姿态僵硬,一向从容的神态也有些不自然。
“没什么,父亲想跟艾登家谈联姻,这个事被我搅黄了,所以……”
艾登伯爵是典型的钱多人蠢,好控制,在老狐狸一般的伍德洛侯爵眼中就是一块肥美的肉吧。
尤里西斯比艾里奥还小两岁,艾里奥都没被逼婚,尤里西斯就已经要被父亲卖掉了,这天差地别的原生家庭。
我感叹完抬起头,正对上尤里西斯小心翼翼的目光,他怎么看上去很心虚的样子……
“他打你了?!”
联想到他莫名清瘦了的身形,我立刻做好最坏的打算,起身就要去敲车夫那侧的门板。
“趁马车还没开出首都,我们先找个好医馆……”
我还没站稳,就被他又摁回座位了,“没有,你别激动,我成年之后就没再受过体罚了。”
尤里西斯轻笑着,愉悦的语调不像在忍耐疼痛,那他是在心虚什么……
我将信将疑地确认道:“真的?”
“真的啊,不信你看。”
他说着就作势去解领口的纽扣,给我这个封闭马车中的唯一看客吓得不轻。
“我信了,我信了!不用!”
快收手吧!
“那,伊妮特小姐,所有问题我都回答了,你消气了吗?”
有你这么威胁人的吗??
我防备地盯着尤里西斯还停留在自己领口上的修长手指,听了他的话只能连连点头。
黑曜石般的瞳孔闪烁着戏谑的光,尤里西斯又在欺负我的行为中找到了乐趣……
他笑着晃晃头,语气颇有些自嘲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听说了我差点被订下婚约的事才生气,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知道啊,白开心一场。”
没气到我,这家伙还挺惋惜的……
皇城里的几家报社都是隶属于伍德洛家的产业,想盖住什么消息就是随手的事,我当然没听说。
“所以,你去科沃斯是有什么要事?连样貌都要做伪装。”
见他终于正经起来了,我拿过地图铺展开来,手指一一划过几个显眼的地名。
“科沃斯地区共有七个大教堂,在未来几日内,其中一座会发生火灾,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