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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拂袖，回到讲台上，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扔，&ldo;课，咱们今天先不上了，咱们来好好说一说这个纪律问题。开学快一周了，我发现你们有些同学，还没调整好自己的身份，搞清楚自己学习是为了什么……说小话，玩手机，看课外书！你们以为学是替我上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考不上大学，什么下场？那今后就是社会上的渣滓！&rdo;桌面忽然一振。万紫琳也跟着一震，顷刻吓得脸都白了。张军被打断，斜眼往手机上瞟了一眼，一顿，&ldo;……这短信有意思了，你们听听……&rdo;万紫琳哀求：&ldo;张老师！&rdo;张军摆头，似是痛心疾首，&ldo;啧啧，成绩不好，搞这些男盗女娼的事倒是擅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万紫琳，话我撂这儿……&rdo;一声断喝：&ldo;闭嘴！&rdo;教室里一霎安静了。张军扬起下巴颏，&ldo;方萤，你有什么问题？&rdo;方萤袖子笼着手，帽子压着眉，一句话不说，大步走到讲台上，径直去抢他手里的手机。&ldo;你干什么！&rdo;方萤一手攥手机，一手拿指甲去抠他的虎口，下手死重，差点把他虎口处的ròu都给抠下来。张军&ldo;嘶&rdo;一声，松了手。方萤接过来，两下扣开了后盖和电池，卸了si卡，又装回去。把手机往桌上一磕，抬眼，盯着张军，一字一句，&ldo;你才是渣滓。&rdo;转身，走到万紫琳桌前，把si卡一放，然后站到了后面的黑板前，自罚自站。张军：&ldo;……&rdo;方萤头高高扬起，挑衅似的看着他。教室里一时无人敢吭气。&ldo;叮铃铃！&rdo;适时响起的下课声解了围。&ldo;方萤，万紫琳，下午喊你家长过来！&rdo;&ldo;他们不会来的。&rdo;&ldo;……&rdo;张军快给气晕厥了，脸都歪了，抬手指着方萤，&ldo;你，跟我去见教导主任！&rdo;这一堂课上得异彩纷呈，大家兴奋地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蒋西池环视一圈，万紫琳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孔贞贞和魏明都围过来安慰她。下一堂课是英语，一整节课上完，方萤都还没回来。英语老师把课本往腋下一夹，走下讲台，到蒋西池斜前方，&ldo;跟我来一下办公室。&rdo;到办公室，英语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ldo;我听张老师说了，你入学考试，英语只扣了两分？&rdo;蒋西池很平淡地&ldo;嗯&rdo;了一声。她把纸递给蒋西池，&ldo;十月有个英语口语比赛，你愿意去参加吗？&rdo;&ldo;我口语不好。&rdo;英语老师笑说：&ldo;你底子毕竟比其他同学好，放心，参赛之前，我肯定会对你进行特训的。&rdo;她看蒋西池不说话，就当他是答应了，&ldo;那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了。&rdo;蒋西池烦躁地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回教室，在楼梯口，又定住脚步，脑海里闪过先前方萤眉头绞作一团的脸。折返，往教导主任去了一趟，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方萤不在里面；又去张军办公室，方萤也不在里面。最后一堂课是班会，盘算着不出席也没什么关系，脚已经先一步往食堂和小卖部去找人了。然而都没看见方萤的身影。无奈，从小卖部出来，穿过cao场往教学楼走。就在这时，他发现cao场上竖着的&ldo;教育是面前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rdo;的巨大招牌后面，蹲着一个人。蒋西池走过去，停顿了一会儿，才弯下腰拿手去推了推。含混地&ldo;嗯&rdo;了一声，片刻，方萤缓慢地抬起头。蒋西池：&ldo;怎么了？&rdo;方萤口罩后的声音里含着笑，&ldo;没怎么啊，不想回去上课呗。&rdo;蒋西池顿着。一霎，伸手把她头上的帽子揭了下来。方萤猝不及防，目光恼怒，然而没骂他，而是第一时间抬手按住了脑袋。蒋西池去掰她手。&ldo;你干嘛！神经病！&rdo;男生到底力气大点儿，况且今天方萤还&ldo;感冒&rdo;了，最后，还是让蒋西池给掰开了。方萤闷闷地说了句：&ldo;……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