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鸩清道:&ldo;那你为何不为你女儿想想?&rdo;
卫叶一听女儿这两个字,便止住了想要讲出的话,女儿,是她的心结。
冷鸩清又道:&ldo;你不投胎,是担心你的女儿?&rdo;
卫叶抿唇,她确实是不想抛弃自己的女儿,报仇后。她才明白,自己害了女儿一生。
冷鸩清叹了口气,道:&ldo;你去重生吧,丫头过得很好,她现在年纪小,能看到你,可若是她长大了,你觉得你还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吗?&rdo;
卫叶指尖发颤,半晌,她突然捂面失声痛苦起来,含糊不清道:&ldo;我舍不得她。&rdo;
冷鸩清只得叹气,蹙眉,又道:&ldo;她会过得很好的。&rdo;
卫叶还是没有释怀,冷鸩清又道:&ldo;你的夫君已经投胎了,你难道不想和他一世?&rdo;
卫叶听的这话,眼泪就止住了,半晌,她才抬眸,喉咙发紧道:&ldo;如果我投胎了,你能保证让小西好好的活下去,不让她受我这世的苦吗?&rdo;
冷鸩清眸光坚定,点了点头。
卫叶神色悲切,须臾,才踉跄的站了起来,苦笑道:&ldo;那我走便罢了。&rdo;
看着卫叶渐渐溃散的躯体,冷鸩清神色也难免悲切些,并不是他有多白莲花,只是他为她感到可悲。
最后一句话,他问道:&ldo;你的棺材在哪儿?&rdo;
卫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道:&ldo;没有。&rdo;
两个字落完,卫叶只化作了一团骨灰。
孤魂野鬼,无家无亲。
冷鸩清探的那口木棺,看来是王氏了。
痴情人,吃情苦。
冷鸩清二人下了山,此时已经是丑时了,回了曾婆婆家,却看见曾婆婆的房屋是亮着的。
冷鸩清进了房门,曾婆婆正坐在堂内的摇椅上,手中还拿着一块银锁。
冷鸩清微微怔然,开口问道:&ldo;婆婆,是我们出门时打扰到您了吗?&rdo;
曾婆婆抬眸,眸底多了几分伤感,道:&ldo;不是,是她走了。&rdo;
冷鸩清一愣,曾婆婆神色微顿,又道:&ldo;其实我早就知道她还没去投胎,她报了仇后,我本以为她就会投胎了,谁知她放不下她女儿,便一年半载的下山来看丫头一次,这么多年了,我这个老东西还是看出了一点的。&rdo;
冷鸩清抿唇道:&ldo;您知道她没有棺材吗?&rdo;
曾婆婆道:&ldo;嗯,她刚下葬时,没人敢去给她建碑,我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敢,过了几年,我和丫头感情深了,便想着帮她做一个,谁知道那时她已经长年寄居神像,无法脱离了。&rdo;
曾婆婆叹了口气,又道:&ldo;她刚才来找过我了,还将这个银锁交给了我,让我交给丫头,丫头有她这个娘亲,也是万幸之福啊……&rdo;
烛火微摇,显得整个屋子都是冷寂。
冷鸩清不再问下去了,和安漠水回到了房间,自己摊了个地铺,便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一大早便看见安漠水在帮曾婆婆做饭,王小西则是在和别的孩子玩。
冷鸩清觉得安漠水这边不需要他,便去和一群孩子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