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穹道。见云宿并无他事,便退出了寝殿。
云宿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想着师叔的话,有片刻失神。
第二云宿去找墨凉,身边的小厮说他一早就被师父传去交代出海事宜。
出海在即,她只得另谋他法。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墨凉以前出海带给自己的那只可以藏东西的珠钗,看来,该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第二日请安,师父并无多话,只是问她东西是否已经收拾妥当,然后留了碧穹单独问话,她等在八仙殿外,直到碧穹两眼通红出来。
“你没事吧。”云宿问。
她摇摇头。
回了琉璃殿,摒退左右,她说:“云宿,你若是信得过我,有什么想带又不方便带的东西,我可以帮你。”
云宿思虑着该不该把玉瓶给碧穹保管,终究是忌惮着师叔的那句话,欲言又止。
翌日一大早,不离姑姑就传了她去,说是师父有请,中途方说师父赏了瑶池的送行浴,要她过去沐浴。
云宿心中冷笑,变相搜身而已,尽管便是,何须弄出这些子名堂来,但还是温顺的跟了去。只是心中惦念自己压在床头的玉瓶,本思索着临行悄悄带走,如今看来,怕是保不住了。至于纸笺,好在早有准备。
果然,回来时碧穹告诉她,她的行李细软,里里外外已经被师父派来的婢女检验一通。
云宿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心想那白玉瓶八成是被人搜罗了去了,于是心事重重往床头看去。
碧穹往她手中放了一样东西,道:“这瓶子我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想着你应是有用,特地给你收了起来。”
云宿垂眼一看,再打开一闻,果然是师叔交给自己的那只玉瓶。
感激的看了碧穹一眼,她不知作何解释。或许,她已是大约觉察了什么,不需要再做解释。
走近青铜古镜,云宿下意识的看看我的云鬓,那支珠钗完好的斜插在自己发髻间,散发着莹莹的光。
在墨凉派来的人通知二人上船之前,云宿一直都晕晕乎乎,恍若梦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以离开蓬莱了。
当那他一路领着云宿和碧穹到了东边的临海处,看着云帆招展的奢华商船,才相信这就是事实。
是了,她可以离开了,这个锁了她十来年让她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的地方。
墨凉的笑一如往夕的温润,眼中却明显多了几分真实的欢喜。
云宿说,师兄,碧穹,离开之前,我们再去看一眼师父吧。
“师父一早就让不离传话过来,说是今日便要闭关了,要我们安心上路,切莫打扰。”墨凉道。
或许,强大如厮,也是怕生离死别的吧。
于是师兄妹三人很有默契的跪在沙滩上,面向八仙殿重重拜了三拜,转身上船。
向来干净利落的碧穹此刻却依依不舍起来,走走停停回头眺望了几度。
爱也好,怨也好,恨也罢,那是她嫡亲嫡亲的娘啊,十多年来不曾久别,今日一别,自然不舍。
云宿顺着她眺望的方向眺望去,遥遥可见碧海潮生上似乎有一个红色的影子,火焰一般燃烧在碧海潮生之上。
云宿欣慰的笑了。心道:“师父,对于碧穹,对于我,对于墨凉,你终究还是有些真情的吧。”
思量一阵,云宿进了船舱,留碧穹在甲板上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