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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大的这么一喝,下面的小弟顿时有了主心骨,两边隔着土墙对射起来;赵东缓了片刻,终于把机枪位置安排好,赵智和赵信各操一挺麦德森机枪,趴在院子两侧同时开火;刹那间,猛烈的交叉火力完全压倒了后进院子的零散射击。
两伙人之间的土墙很薄,也没有钢筋混凝土做支撑,七点九二公厘的全装药步枪弹打过去就是一个眼,一梭子下去连墙后面的人都放倒几个,剩下的汉子满院子乱窜,胡乱朝前院开枪。
打了几个弹匣后,赵东一看不是办法,爬到赵礼身后,从他的背包里取出tnt炸药块和电发火装置;每块炸药是五百克包装,他生怕威力不够,把两块绑在一起,接上**和电线,然后弯着腰把炸药连着电线扔过土墙。
程四爷十岁就跟着兄长耍码头,至今已有二十来年,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啥样狠角色没见过?他心里有数的很,对方肯定就是那啥狗*屁洋行的小白脸,居然有胆子闹这么一出。此时天已开始放亮,他指挥手下小弟拼命还击,一时之间打得有板有眼;程四爷一定下神来,骨子里的那种狠厉之气就涌了上来,他现在手下小弟十几号,英吉利快枪十杆,怕他个鸟?
“劳资日他仙人板板……弟兄们,给劳资狠狠打!谁逮住小白脸,俺程四赏他一百大洋!”
汉子们顿时士气大涨,‘嗷嗷’叫着朝前院胡乱放枪,一时之间居然颇有声势;突然之间却发现一个砖头模样的东西越过土墙飞了过来,后面还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众人不由自主的一愣!
“这是闹的哪一出?”
赵东刚把炸药块扔出去,蹲下身来一把拿过击发装置,没有任何犹豫就往下用力一按……
“轰——”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只觉得无数东西劈头劈脸打在自己身上,整个身体被冲得往后一仰,躺在地上一时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把自己拉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是谁?右眼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耳朵一片嗡鸣;他还记得刚才弄炸药时把手枪插回大腿枪套中,伸手去取枪却摸了空;他这时反应颇为迟钝,下意识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烟雾稍稍散去后,赫然发现院子前后进之间的那道土墙早被炸塌了,原来的实木大门无影无踪,满地的土块和碎木头。
“啪……啪……”零星枪声响起来,那是克隆人士兵在给没死透的敌人补枪;他用力甩甩脑袋,这才清醒过来;思索片刻后搞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他炸药放多了,威力过强,而那道土墙被两挺机枪猛烈的扫射弄得土层松动,结果爆炸一响,立马放倒了自己,冲击波夹着土坷垃打在他右半侧身体,打得满头满脸血包,半边脸连着眼睛都没有知觉了;不过这一记也放倒了十几条汉子,绝大多数当场失去战斗力,剩下的也被赵仁等人解决。他走到后院一看,距离爆炸点较近的人被炸得肚破肠流,面目全非……
缓过劲来后,他伸手一摸,右眼球还在!只是里面都是灰渣子,啥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这时候也没法细究,他让赵信用绷带把右侧脸部连着受伤那只眼都包上,让手下去找程四爷。转头一看,罗传站在那里,满脸是土,牙齿打着颤,端枪的手哆嗦着,显然被眼前的惨景吓住了!赵东咧嘴对他笑笑,他现在一只独眼,满脸是血,这个笑容实在不敢恭维,罗传看见他这幅尊荣又是一哆嗦!
“在这呢!”赵仁用脚把地上一个半死汉子翻过身来,赵东上前一看,正是罪魁祸首程四爷。他居然还没死,只不过满头满脸都是血,肚子上破了一个口子,肠子都被炸出来了,每喘口气都带出一股血沫子,见赵东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四爷,劳资今日教你一个乖——”他走过去蹲在程四面前。
程四爷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狠厉的目光瞪着赵东,满脸怨毒之色。
“打仗的时候要散开队形!懂不?”说着他从后腰抽出手枪,把枪管捅进程四嘴里,独眼一瞪:“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说完食指一扣,“啪”的一声,子弹穿过程四后脑勺,带出去一小块头盖骨,立马死得透透的!
站起来后,他突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糟糕,小囡囡呢?”刚才这场短促的战斗打得一片混乱,全无章法,现在回过神来才想到,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小囡囡——尼玛全给忘个干干净净!
几人定定神,立马就往柴房跑去,拉开门一看,乱七八糟的啥破烂都有,就是没有小娃娃!“赶快给我找去!”赵东急了,娃儿如果有个闪失,他如何给李竹清交代?
于是一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货栈里到处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赵东想想又回到柴房,把斜靠在墙上的破木板一掀,打算看看墙角有没有,没想到却赫然发现,一个穿着花格小棉袄的娃娃正躺在墙根处,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赵东心里一凉,赶紧把娃儿抱起来,也不管天气寒冷,扒掉衣服欲查看伤处在哪?刚扒掉裤子,“嗤——”的一声,他只觉得脸上一热,一泡尿就喷他一头一脸,“哇……哇……”娃儿被冷风一吹,冻得直哭,声音宏亮,声镇四野。
“哈哈!”他纵声大笑,“好!没事就好!哈哈!”
小囡囡安全找到,战术目标已达到,他们也不再停留,把货栈值钱的武器、现金等等一扫而空,尸体撂地上也不管,拍拍屁股就撤退。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们扛着几个大包一路狂奔五百米,到达一个小山坡下,这是计划中他们的第一撤退点;赵东招招手,担任掩护任务的陈连长等三人就在山坡上隐蔽待命,看见他们后立马快速跑下来;赵东一见三人模样,人人冻得嘴唇乌青,此时也不是闲谈的时候,商量几句后直奔山坡后,找到杨贵成和王狗子,把先前准备妥当的骡车从树丛里赶出来,众人挤在两辆大车上打道回府。
上车后,赵东一查问才知,自己是本次行动唯一一个伤员;罗传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扣扣索索的打了几枪,毛都没打中,现在一检查,身上油皮都没擦破!
“尼玛!”他气得一脑门黑线,“劳资还真就是‘穿越者之耻了’!”搞个小行动都把自己弄挂彩了,这找谁说理去?
车至江边后,杨大队长和陈连长离家数天,要赶着回去,众人就在江边分手;杨、陈二人雇了一艘船,赵东站在江边相送。
“两位哥哥仗义!”他对二人一拱手,“小弟我也不含糊,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日后便知小弟心意!两位哥哥好走!”
杨、陈两人跑这一趟,除了担点小风险,整个行动过程中一弹未发,连油皮都没擦破,临行时又“顺走”了一千大洋;虽说熬了一宿冻得厉害,这不是还有洋牛肉、洋牛奶挡着吗?
“好说!好说!”杨、陈二人笑眯眯的拱手作别,“赵兄弟也要保重,回去后咱们再乐呵乐呵,都算哥哥我的!哈哈!”
谈笑声中,小船已然离岸,逆流驶向川江上游;冬季冷冽的晨风吹过辽阔的江面,蔼蔼的薄雾四散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