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似笑非笑地斜瞟了苏小灿一眼,连一向粗神经的苏建国都感觉到其中的冷意。向来都是他开别人的玩笑,让别人为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开他的玩笑,指示他做什么事情。
即便是苏小灿再得他另眼相看,也没用凌驾到他头上的地步,他的朋友不行,他的亲人不行,她这样的小屁孩更不行。
苏小灿好歹还是会看点眼色的,说完了话,瞄到李斌不爽的眼神,赶忙就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恐被惦记上。
李斌到底是没有为难苏小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起来,我还真认识这样的人。不过呢,那可都是我姐的朋友。我问一句,我有胆给急介绍,方友,你有没有胆量去追呀?”
连方友一听到李斌提起了他的姐姐,那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李斌他姐那是什么人呀?女强人一个!他小时候去找李斌玩,最怕的不是李斌的父亲,反而是这个霸气十足的姐姐。
一想到,跟李斌他姐姐一样的女人,妈呀,他觉得见一次面就能少活一年,天天见,还要过一辈子,估计,他连明天的太阳都熬不住,就给吓破胆了。
连方友赶忙摇头,都忘了自己的那点小伤悲,摆着双手,坚定地说道:“我不敢,我不敢!”
李斌这才好整以暇地侧头看向苏小灿,施施然地说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得起这种福气的。小姑娘,主意还是不要乱出的好。”
苏小灿还以为自己祸水东引,成功给连方友给坑了,结果却还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事情就来了这么一个大急转弯,好奇得她心里跟猫抓了似的,想问又不敢问。
只是吧,听着李斌略显不屑的口气,她还是觉得伤了自尊。就是他再怎么长得帅,再怎么优秀,让人消化不良,就不可爱了。
刚才之前,她还在幻想着自己这是遇上了一个白马王子,虽然她已经有了一个忠实的骑士,但也不妨碍对优质帅哥的欣赏。经这么一下,她算事看明白了,白马王子果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这样的小人物就只配跟小人物一起玩,大人物的世界太难懂,他们玩不起。
再说了,她刚才说那些话,也是被赶到那里了,并不是诚心要连方友去攀什么高枝。他要真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苏小灿出了这个门,就让苏建国跟这人少来往。
她本心,也不过是开导开导连方友,活跃一下气氛,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要他再自怨自艾而已。
苏小灿抿了一口白开水,勉强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自尊,才淡定地说道:“本来,我就是开开玩笑。
看连大叔这么威武不屈的样子,也知道是一个对名利权势如粪土的人,怎么会做这些沽名钓誉的事情呢?!
其实,连大叔,你也不用这么难过的。这种虚伪而又势利的女人,你该庆幸自己早一点看清了她的真相,否则,等你日后结婚了,才更有苦头让你受呢!
说不定,不是逼着你上进,就是逼着你怎么钻营。你累死累活上缴了工资,人家大把大把地花着你的钱,还要天天骂你是窝囊废。
想想这种日子,我都忍不住打冷战,到时候你真经历了这些,才是最痛苦的。
你要是真觉得自己不是丢面子了,而是被伤了心了,那就努力再找一个不让你伤心的人好了!
本质上呢,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谈场恋爱。”
连方友也慢慢地缓过酒劲儿来了,对苏小灿的话是真听到了心里,再认真地思考一下,还就是这个理。
想想苏小灿描述的那种昏暗的生活,一想到跟那种势利眼的女人过一辈子,自己以后的生活根本就暗无天日,现在跟她分手,真的是自己赚到了哎!
虽然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丢了面子,但凭他的本性,那是完全不做来,也不愿意,去找一个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来撑面子。
既然他都觉得庆幸了,是下半辈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他是分得清轻重的。
这么一想,那就不用去在意这个女人另攀高枝的事情了。
说来说去,自己借酒消愁,其实也不过是突然失恋,一时感情上无法接受而已。
大不了,自己真如苏小灿说的那样,重新再谈场恋爱,说不定,马上就能治好这段情伤。
哎,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全身都变轻松了,世界又变得美好起来了。
再看对面努力装着小大人模样的苏小灿,只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从未有过的可爱,有这样一个聪慧又漂亮的妹妹来疼,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连方友隔着桌子,抬手摸了摸苏小灿的头,笑着,轻快地说道:“哎,我这么一个大人都看不透的事情,还要你这个小屁孩还开导才能想的通。谢谢了!你连大哥没事了!”
“嘶”连方友倒吸了一口气,突然伸回手,神色不对地问道:“小灿,你刚才一直叫我什么来着?连大叔?!我有这么老吗?明明我跟李斌同岁,怎么他就是大哥,我就是大叔了?我抗议啊,你要是再敢叫我大叔,我就是不请你吃饭了!”
见自己一番苦心,总算是有人领情了,苏小灿心情好过了起来,故作不屑地说道:“切,说的好像你请我吃了很多顿饭似的!想让我叫你大哥,没好处,就继续当大叔吧!”
连方友不服气地说道:“哎,你这个小势利眼!李斌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吗?我看你一声一声李哥,李大哥,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呀!”
苏小灿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连方友,虽然她现在正对李斌这种有权有势的傲娇公子哥万分的反感,但还是有点良心的,人家确实帮了自己。
只道:“我住院看病,人家李大哥可是都帮忙给托关系找人的。我要是遇到一个蒙古医生,腿瘸了,那可是要毁了一辈子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感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