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爸爸呢?”
“在楼上。”
“妈,我也想搬到楼上去,楼下湿气重。”我说。
“我们家有抽湿机,哪昊都一样。”妈说。
“祖母怎么会看上一座法式石屋呢?”我笑问:“真够眼光。”
“甚么石屋,是洋房,知道不?墙头用石砌是故意的。”
“是的。”我笑。
洋房应该大得多,我心里想,石屋比较好。
不过妈妈既然要坚持,就让她坚持好了。
我换过了一套衣服,躺在床上看书。然后阿好就叫开饭了,我放下书,出客厅。
我听见妈说:“要锁门……知道吗?”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爸很沉默。
妈说:“他要住多久?”
“把病养好了吧。”爸答。
“几时才好?”妈问。
“那我怎么晓得呢?”爸反问;“当然希望他越快越好。”
“倘若他养了十年八年不好,怎么办?”妈问。
“不会的。”
“不会——?”
“妈,”我问。“谁生病?”
妈不出声了。
爸说:“我也晓得该事先告诉你,你别生气了。”
“你会怕我生气吗?”妈问:“你才不怕。”
“爸,什么事?”我的声音大起来了。
“嘘,低声,人家就在楼上。”爸说。
“谁在楼上?”我抬头望,我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妈索性发脾气了,“在自己的家里,倒像做贼似的。”
“你也认得张伯冀夫妇,他们才这么一个儿子,苦苦哀求,我怎么不答应呢?”爸说。
妈重重的放下筷子,“可是他是个肺痨!”
我问:“有一个肺痨病人在楼上?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