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半,环渤船舶公司的股价,因为没有跌停机制的兜底,已经跌到了六两三十六钱一股。
基本等于白送了。
距离言昳还股票的时候也到了。
她甚至没出门,人还在上林书院上算术课,课间让轻竹带几个奴仆下山办的业务。
言昳没算课上的开平方题,她在算自己这十五天的进账。
扣除利息与买股还帐的钱,结余仍有两百一十一万两。
赌对了,股券市场上每天都在诞生新的富豪。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李月缇看到了,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抢银行都没有做空利润高。
言昳看过经手李月缇的白家账簿,她这一单赚来的钱,买下白家所有产业田地庄园绰绰有余。
也就是说,言昳现在比白旭宪有钱。
但这是不够的。
她跟白旭宪一样有钱,不代表她拥有跟白旭宪一样的影响力。
她年幼。她是个女孩。没有亲人。没有官职与人脉。
在这个时代,每一条拿出来,都像是死穴。
更何况言昳希望自己能安静读完书,这年代虽然没多少人考取功名,但不代表不看重学历,她希望自己年少时候能安稳度过。
如果她想要可以完全甩脱白旭宪,并在离开他之后可以无视从他那边来的影响——不论是他通过人脉进行污蔑、他身份与孝道的压制等等。
那她需要两件事。
一件事是让白旭宪彻底闭嘴。
另一件事是她有能完全碾压他的能力。
虽然她也想往白旭宪脸上甩钱,然后大步出门,但想到以白旭宪的性格,会如何发了疯的要把她这个闺女拉下来,她必须要做到这两件事,缺一不可。
不过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京师。
夏天晌午,阜成门附近的大路烤的冒油,白光炫目,似乎把灰突突的屋瓦都融化进了看不清边缘的白光中。
阜成门内一座大宅,梁栩仰头躺在屋内,脚下放着一盆冷水,他双脚因为长期骑马赶路而肿胀,水里泡了些草药,两个丫鬟半跪在两侧。一个端着带冰块的白银脚盆,手微微哆嗦,水在盆中一圈圈的漾起来;另一个则双手捧着淞江细锦帕子,抬到眉间,因抬了太久也胳膊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