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生涯凄苦寂寞,多亏了素雪她们伺候寡人。她今早还担心王后因为她怀孕而不高兴,寡人却以为,王后母仪天下,自然视六宫诸女之子为自己之子。王后,对吧?”夏姬心底一千次呐喊:不不不,别的女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可是,她喊不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对面那张越来越陌生的面孔——子灵,子灵,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说话?怎能如此?她的沉默却换来他的不悦,“寡人最讨厌争风吃醋的女子。你身为王后,自当以身作则。”她的手悄然地将他放开。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她悄悄地掐自己一下,感到疼痛,没错,自己是清醒的,绝非梦魇,这个男人,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子灵。她不经意地后退一步:“王上有军情大事在身,我就不打扰您了。”可是,那只大手如此迅速地将她抓住,她还在愕然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抱起来,疾步走进了营帐里面。尽管子灵脑海里对夏姬最为爱慕的那部分好感已经彻底被老天将剥离了,现在的她在他眼里,跟任何普通女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她天然的那种美丽,温柔,是任何男人都无法视若无睹的,纵然没有了那份爱慕,但是,却有欲望。尤其当她扑在他的怀里,那股香味在他的鼻端乱窜,加上昨夜被打扰的好事……这一刻,哪里还忍得住?抱了她,急不可耐地就上了床榻。暗红色的袍子掉下来,雪白的纱衣裙子掉下来……正文可怕的亲昵4这一幕,原本是为夏姬热烈期待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因为,匍匐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的动作那么粗野,那么急迫,没有任何的温存,没有任何的前奏,直奔主题,好像纯粹是为了生理上的一种浇火而已……“子灵……子灵……”她柔声,内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就像昔日二人最熟悉的那种浪漫和缠绵。就像新婚之夜,二人才会知道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夫妻密语,只有他才享受过的她的独特的温存——以为这样就会唤醒已经失去的温存。但是,他压根就忘记了,完全不在意她的种种的暗示和明示,反而更加急迫。他的大手已经抚上她柔软的腰肢,夏姬忽然失去了早前的期待,一点也没有心情,甚至压根就不想和这个满眼都是急于发泄欲望的男人有任何亲昵的接触……她推开他,“我不舒服……王上……我太劳累了……改天吧……”子灵的眼中早已写满了一个男人的炽热,忽然受到推辞和拒绝,不由得微怒,素雪也罢,艳柳也好,所有姬妾无不千依百顺,哪里容得下女人在此时说个不字?他的眉宇间的怒意让夏姬更加惧怕,不由得更加用力,想彻底将他推开:“王上……我今日身子不适……我……”她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床榻上,下一刻,只听的一声撕裂的声音,她贴身的胸衣已经被他撕裂,他眼里满是被拒绝的怒火,再没有任何怜惜,挺身而入……夏姬忽然觉得疼痛,非常非常疼痛。和子灵在一起的那么多日子,她从来不曾感觉疼痛。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粗暴的,没有任何温情的男人,他因为被拒绝而伤了自尊似的,盛怒,失去了耐心,反而变本加厉,就像对待一个毫无意义的女人,只顾着自己片刻的欢乐,重重地,便在她身上纠缠起来……不是久别胜新婚,只是陌生的一次艳遇。男人如此迫不及待,就像走夜路的人遇到的一次美味,饕餮般,粗狂而凌乱,急于吞吃下去,也不管能不能彻底消化。纵然是失去了爱慕之情,可是,她与生俱来的那种令男人癫狂的本领,也让他彻底癫狂……他沉浸在一种强占的兴奋里,竟然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他贪婪地加重这种畅快,所以,更加凶野。夏姬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终于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匍匐在身上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一旦陷入那比温泉还舒服灼热的领地,竟然兴奋得浑身发颤——这样的欢乐,是素雪,艳柳……军营里所有的美貌姬妾都无可比拟的。他仿佛疏远了很久很久,又仿佛熟悉了很久很久,一旦回到这个领域,竟然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簇新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个最纯粹,最干净,最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正文可怕的亲昵5尤其是她带给他的那种温暖,那种出奇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欢乐——就算见识过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是,她们加起来,也统统不如她。他竟然留恋,陷身其间,有一种无力自拔,无可遏制,深深沦陷的迷恋。就像吸毒之人,一口下去,宁愿被溺死,也再也不愿意抽身了。这种感觉让他焕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兴趣,真比一次狂野的战役胜利之后更有□□,竟然发了狂似的,期望这种欢乐越来越大,越来越强……他开始加速,狂野的加速,那不可思议的欢乐就越来越大,就像一只会膨胀的气球,带着他,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逐渐地,到了几乎迷幻的天空……夏姬,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女人,没有爱情,就感觉不到太大的身体的欢乐。和子灵成亲以来,她可怕的亲昵6她死死咬着的嘴唇渗出血迹,泪流满面。子灵,子灵,你怎能如此待我?她的眼泪顺着往下,一直滑落到他的身上。可是,正在兴头上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反而更加的粗狂,更加的折腾,更加的有一种看到弱小毁灭挣扎时候的肆虐的喜悦……就在她疼痛到极点的时候,他低吼一声,结束了自己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