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没有责备李承乾,而是伸手将从李秀宁的手里抱起来,伸手抹去了李承乾手里的泪花,用一种几乎是李承乾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这些天去哪了?爹爹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跟着爹爹回家。【零↑九△小↓說△網】”
李承乾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狠心的人,但是他哭了,这种感情超越了自己的底线,活着说超越了自己的认知,他从来没有想过李二会对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让人心酸的话,他的感情没有一丝的隐藏,更没有一丝的演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告诉李承乾:“爹爹很担心你,跟爹回家。”
看着李承乾伏在自己的肩头痛哭,李二确实哈哈大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句话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个倔强的儿子几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痛哭过,李承乾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他不该用自己的小心眼去度量一个千古一帝的心胸,杀兄噬弟如何,囚父篡权又能如何?那些终究是外人,终究是有原因的,自己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历史上自己谋朝篡位不过是将自己贬为庶人而已。
“先不能回,孩儿这边还有事未完,刚才已经答应了大叔,一定要帮他们浇上地,父亲常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孩儿不能做那等背信弃义之徒,况且这桩事情关系父亲人望,若是得以推广,天下百姓定然会对爹爹铭感五内。”
李二疑惑的看着李承乾,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承乾到底想说什么?”
“爹爹可是看见这千里良田了么?今年大旱,若是这样想下去,这里十之八九都要绝收,但是我最近走了很多地方,发现虽然关中大旱,但是这河水并未因此而减少,那就证明河水的源头依然雨水充沛的,但是长安周边的田地忽高忽低,并不能全部都能续上水,就拿刚才柴家伯伯来说,他们的地势高,只能是挑水浇田,因此孩儿想到了一件事情。【零↑九△小↓說△網】”
李二听着李承乾的话,将李承乾放下,看着边上的河水也在想些什么,听着李承乾的解释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是想将这里的水引到高出,然后浇田?如此一来高处的田地也能被灌溉?”
李承乾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此物名曰水车,蜀中此物并不少见,哪里地形要比关中复杂得多,哪里能用水车浇灌,这里一定也能,而且若是条件允许,可以将水车改造一下变成水磨车,不但方便浇灌,还能方便农户,此举一举两得,只要河水不干,那么关中至少可以保证七成以上的地可以浇上水。”
李承乾此言并未夸大,关中多良田,不单是因为关中土地肥沃,而且关中河流众多,还都是大河,良田依河而建,只要是有河水的地方就能灌溉良田,至于水磨坊的事情更是简单,在华夏农耕文明的历史长河中,沿河上游沿岸的每个村庄里,都有一渠清水沿田埂、绕村舍款款奔来。临近水磨坊坊处水流加急,靠渠水为动力,带动木轮引擎石磨昼夜不停运转。
李二可以想象到那样一个画面,长安城周边每隔几里就会有个一个水磨坊,水磨坊里忙碌着很多妇人,她们把所分取的粮食晒干后囤起,再淘簸干净,用小物什(一般是瓷碗或木器)盛上一小撮放在水磨坊的窗台上。小物什很整齐地挨住放,窗台排满了,就顺墙根一溜儿续队,磨的早晚以排次为序。【零↑九△小↓說△網】排在最前端的人家总会出一个人帮助正在磨的那户。
那清水沿渠夹波涌来,湍急着打动水轮带动石磨,水磨前村妇俯渠淘粮,洗菜,挨下处洗衣、擦污。学步的幼童在渠一侧的高地不时投下石块,水花溅在村妇的身上时,则发出一长串狡黠而清脆的笑声。水磨坊下落水又归渠落回河流,汇合处陡然形成一凹浅潭,鹅鸭悠然戏水,等待有漏筛的粮物随渠飘漂出,学童假日里在旁边的沙滩上嬉笑。粮食的芳香顿时浸满了整个肺腑。
其实水磨坊早已有之,上古传下来的水磨房的由来。很早以前修都江堰的李冰,发明了水轮机后,就有了水磨,出了一些少水的地方,人们不再用石臼和旱磨(牛拉或人力推动的一种石磨)。
“你的这桩功劳爹爹接下了。”
李二轻轻的摸了一下李承乾的头顶,站起身朝着身后的亲兵说道:“去告诉陛下一声,承乾已经找到了,另外去趟工部,招工部所有闲下来的大将来此,在去王府接上太子妃,就说承乾已经找到,因为有事尚不能回王府,就让她来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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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惊喜的站起身子,看着李二的亲兵惊喜的说道:“承乾真的找到了?怎么不来见朕?”
李渊的语气有些急促,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帝王,相对于那些残忍暴虐的皇帝来说,这个皇帝很有人请味,巨大的权利让他对自己的孩子产生各种各样的猜忌,他们党同伐异,他们争权夺利,相对于他们,李渊更喜欢自己这个孙子,他聪明,懂事,孝顺,没次见到他自己心里就会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欢喜,因为没有利益纠葛的感情总是让人倍加珍惜,所以李渊在这段时间里非常的担心李承乾,半个月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在没有大人的看护下,他的结果如何不用多想就能猜到。
“启禀陛下,潞王殿下自游学归来,见长安百姓担水浇田,心有不忍,听闻蜀中有孔明车,就想着能不能再关中试试,秦王殿下已经知晓,已经告知工部官员派人前去协助。”
李渊闻言一阵心暖,边上的窦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潞王殿下真乃是贤王,仅以七岁之龄心系天下苍生,老臣为陛下贺。”
“老奴意为陛下贺。”
李渊看着窦老头仿佛在想些什么,贤王!贤王!李家的那些勋贵们需要一个表率,李渊需要让民间出现一个心系他们生活疾苦的王爷,那么自己又何必吝啬一个称谓呢?但是那件东西到底能不能成?
他并非是想着东西能成到底会给百姓带来多大的利益,而是这件事情产生的效果,民间对于李家的风评,对于这一点,才是李渊最为看重的,李家有着胡人血统,这一点是李渊最不自信的,也是李家一族最不自信的,就算是勉强当了皇帝也会被那些自称汉人正统的五姓七家看不起,这就是李渊心里的那根刺。
“传旨门下省!御侮折冲,朝寄尤切,任惟勋德,实伫亲贤。御侮折冲,朝寄尤切,任惟勋德,实伫亲贤。用加蝉珥,朝典攸宜,其贤甚也,特赐封号贤王,食邑三百。”
“准备龙撵,今日朕要亲自看着镇的皇孙,看着他亲自将那等神物造出来!”
窦老头差点一口茶没噎死,这东西汉朝就有,那是他一个小屁孩子能造的?李渊想的是什么都老头扒着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这种话窦老头只能是憋在心里,说出来李渊会生气。
“陛下圣明~”为了红老头开心,老窦也只能是昧着良心说话了,轻轻的朝着边上一撇,眼神正好略过李渊身边的王侍,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欣喜,还有~得意。
李承乾是李二得到孩子,而窦老头也有一个孩子名曰窦师纶,乃是天策府的公秦府谘议参军,这个官位不高,但是这事李二的一个态度,他在告诉窦老头,我李二根窦家同气连枝,虽然窦老头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窦老头很是喜欢李承乾,他也在相李二表达一个信息,自己已经知道了。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虚无缥缈,他们从来不会把一件事情拿出来直说,因为你要是那样的话别人会认为你很蠢,认为你在逼迫他,这样的人在官场里死的是最早的,所以他们说话经常是拐弯抹角,就算是对方出了事,也会有另一套说辞,比如说李承乾这件事情,还可以有另一种说法,一个老人喜欢一个孩子有错么?我儿子只不过是你府上的从八品参将,你凭什么说我跟你是一伙的,胡闹!
虽然李二从没有跟窦老头在私下活着公开场合谈论过这件事情,但是凭着一点点的猜想还有揣摩,他就已经弄明白窦老头在说什么,两个人就像是一对恩怨夫妻一般,若是那天李二失势,窦老头绝对的是踩得最重的那个,但若是那天李二得势力,窦老头肯定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这就叫做站队,明确的选择,没有亲疏远近,只有利益,对于家族的利益,这也是那些五姓七家共同追求的,他们需要一个让自己的家族平稳发展的人,而不是将要毁灭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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