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人终是镇定不了动了怒,二楼拐角的小姑娘被她的喊声惊到,赶紧伸出脑袋朝下看。
楼下披着流苏披肩的图景年慢条斯理拿出铜剪刀整理着另一盆腊梅,她语气恢复平淡,整个人也疏离的让人不敢靠近。
&ldo;你回去吧,不用在这跟我起口舌之争,我当年都不放你在眼里,如今更不会了。&rdo;
&ldo;你……&rdo;
&ldo;对了,&rdo;图景年转过身来,手里的铜剪刀刚好对准了满眼幽怨怒意要冲过来的周解兰,适时让她停了脚步。
&ldo;关于孩子,你不用动那个心思,他若真要夺我的孩子,我当年岂能走得了。而你这么多年劳心劳力却遍寻我不得,原因你心中也该有数的。&rdo;
她的意思很明显,周解兰找不到她自然不仅仅是图景年的本事,定是有人在背后运作故意不让她找到。
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孩,周解兰便银牙咬碎。
&ldo;图景年,如今天变了,我今日虽带不走,可总有一天我会让沣綦亲手把这个孩子交给我。你以为当年我为何能踢开你走进叶家,你斗不过我的。&rdo;
暖气充足的花厅内图景年却觉得冷意肆起,收紧披肩下的双臂她转过半个身子看向门口的人好笑的摇摇头。
&ldo;周解兰,斗这个字我不屑,你也不配。&rdo;她说完便不打算再纠缠下去,放下剪刀坐回沙发淡淡的喊了句:&ldo;阿昭,送客。&rdo;
门口那个人,仿佛穿过小半个世纪,将自己的记忆一一扯出,泼墨染色。累了,这一生从没有如今天这般觉得疲倦。
待周解兰离开,图苏里才慢慢走下楼,远远地看着贵妃榻上的人,眼泪控制不住的奔涌出眼眶。榻上的图景年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生气,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一束束照在她身上、头上,让她整个人虚虚实实朦朦胧胧。
&ldo;哭什么傻丫头,到妈妈这里来。&rdo;
纤细的手在光里朝她招了招,有气无力。
&ldo;妈妈,那个人是……呃、谁?&rdo;小姑娘因为忍着哭声,竟开始打嗝,一声连着一声让塌上的人笑了出来。她摸摸图苏里的小脸,帮她擦去泪水。
&ldo;她是你父亲的妻子。&rdo;
震惊自图苏里眼里散开,她结结巴巴的拉住图景年的手,&ldo;父亲?我有……&rdo;
&ldo;说傻话了,哪个孩子没有父亲呢?&rdo;没好气的捏了捏女儿的脸,图景年喘了口气睁眼看着天花,随即下定决心拉她到榻上坐下。
&ldo;有些事我该告诉你了,之前在学校说的那些关于你父亲的事,半真半假。假的是他的身份,真的是……在我心里他已离世。当然,这是我和你父亲的私事,若以后你觉得能认可他,也是可以往来的,他终究是你的血亲。&rdo;严格来说,他的身份也不假,只是换了个方式。
&ldo;我和他之间的过往孰是孰非很难决断,所以无法再往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