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张主事派人去衙门说,在下告辞了。”
杨武在旁吓坏了:“志穹,你,你这是做什么……”
张循德一捶桌子:“你好大胆子!区区个九品衙差,你知不知道自己跟谁说话?左右,把他给我拿下!”
两个衙役带着枷锁走上来,对着徐志穹喝道:“你,别动!”
他们敢喊,可没敢伸手,他们听过徐志穹的名声。
看到这两个怂货,徐志穹乐了,他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把佩刀抽出来了。
衙差一惊,不敢上前,知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杨武吓傻了:“志穹,可不敢胡来!”
张循德捶着桌子道:“造反了,反了你了!你在刑部衙门敢亮兵刃!”
造反的大帽子先扣下来,这是张循德为官多年的话术心得。
徐志穹用刀尖指着张循德道:“到底是谁造反了?我是掌灯衙门的提灯郎!我是皇城司的官!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个七品主事让衙差拿着武器想对我作甚?你敢叫手下人袭击提灯郎?张循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和陛下身份相当了?”
扣帽子的手段,徐志穹前世见得太多了,反手一帽子就能扣回去。
只是没想到张循德的反应这么激烈,他突然站了起来。
徐志穹以为张循德要和自己打一场,他错了,张循德没那么冲动。
张循德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听到了“陛下”两个字。
听到“陛下”两个字,必须要站起来,这是刻在骨髓里的条件反射。
“张某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可昭日月,绝不容你信口雌黄!”说话间,张循德的神情庄严而肃穆。
趁着他庄严的时候,徐志穹掉头走向了门外。
张循德喝道:“你且站下,本官还有一封信要送给武千户。”
徐志穹道:“你自己叫人送去,我没时间等你!”
杨武就快吓哭了:“志穹,少说一句吧。”
张循德怒道:“你太猖狂了,误了要紧事,你吃罪得起么?”
徐志穹回头道:“张主事,既是有要紧事,应去和千户当面说。”
张循德喝道:“你家千户见了我,也不敢如此狂妄!”
“只怕我家千户懒得见你,”徐志穹笑一声道,“你且到大牢里,先把稀泥和好,和匀了,再去找我们千户!”
“你!”张循德气得面红耳赤,徐志穹带着杨武离开了偏厅。
杨武一路埋怨徐志穹:“你看你,千户让你求人办事,你怎么把人家给得罪了!”
徐志穹冷哼一声:“我就是这个脾气!”
“你呀,太愚直了,我可说你什么好,咱们出来当差,可不是在书院那时候,我就说……这什么声音?”
走到刑部前院,忽听有人哀嚎,离近了一看,刘德安被绑在木桩上,一名刑部检校正拿着鞭子猛抽:
“我让你去德花班,你个不知羞臊的,还敢报出刑部的名号,脸都让你丢尽了!”
刘德安哭道:“我没去,真不是我!”
“还敢特么嘴硬,人家都告诉我了,刑部去了个一脸脓包的人!”
“我脸上这是麻子!”
“你不认是吧,我特么扒你一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