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身上的淤青是前一天才发现的。
他们一群人,生生就这么把一个礼拜每一处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
乔帆确实是,没怎么,跟那孩子接触。
唯一能称上动手动脚的,也就是常规的帮忙穿衣服。
这样一来,就算是原本气势汹汹的孩子母亲也哑口无言了。
强行让徒弟代班了大半天的乔帆,也差不多能在心累了一天后下班了。
因为太恼火了,太憋屈了,以至于甚至都没去换运动装,反正上班穿的也是帆布鞋,乔帆直接背着双肩包绕着公园里的人工湖跑了几圈。
离谱。
就离谱。
跑完步以后,她气喘吁吁地找了张长椅坐下,拿出手机,大概刚刚遭遇过了坏事,所以有点破罐破摔,竟然主动点开了秦殊的微信。
她试着问了句:“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
发出去以后,愣了好几秒钟,乔帆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适合一起吃饭的状态——头发一天没洗,素面朝天,衣服也被汗湿了。
她手忙脚乱起来,随手抓起包,就准备冲刺回家,立刻滚进浴室。
然而手机响起来。
她看到秦殊回复:“不好意思,今天比较忙。这周四晚上七点来接你吧。”
一瞬间,刚刚还沸腾的血就这么安静了下去。乔帆忽然意识到,说得夸张点,人家处在日理万机的阶级,和她根本没有共同点。只有她配合别人,怎么可能别人来配合她。
最应景的是,刚回复了“还是算了打扰了哈哈”之后,才退出聊天界面,就看到本地新闻的公众号推送出秦殊参加商业场合的文章,身旁有许多受邀的漂亮女模特。
简直是教科书式的成功人士。
汗珠在额头上逐渐转凉,空无一人的树荫下,呼吸格外清晰。她拿着手机,肩膀酸痛,心也还在跳动着。
假如照片里的他仅仅只是陌生人,只是作为学生家长存在的话,大概看到的那一刻,她就不会被一种微妙的落寞感击中了吧。
手机忽然响起来,孟修就是这么刚好地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好像真的只是刚好:“刚做完手术。吃了饭没?”
“没呢,”她吸了吸莫须有的鼻涕,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现在去买。有什么推荐的零食吗?”
“冰的?”他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