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阿宇手掌摊开。
祝蔚把罐子递过去,顺势溜出“夹心”范围。
阿宇抬手把盖板往左推一段,倒进一勺虾干。
大鱼精准捕捉气味,还没游到鱼缸另一头便折返回来,奔着虾干一口一个,激起水花迸溅。
“可以走了。”
罐子放回原位,阿宇拿过车钥匙准备离开。
从来到走,祝蔚没什么参与感,却看了两场“生杀”大戏。
走出夜店,耳边还萦绕着震天响的音乐,舞池里躁动的人群可能只有天明才会散去。
刚才在里头,茜玥说阿宇是老板,其实祝蔚明白,就算茜玥不说,她也猜出个大概,以阿宇的气场,能不能镇得住这里所有的“妖魔鬼怪”未可知,但确实给了祝蔚一个不一样的经历,而且并非刻意。
“听老杜说你今年大四,以前工作过吗?”车子驶出停车场,阿宇问她。
“嗯。”
“什么工作?”
“寒暑假的时候在饭店洗盘子,送外卖,都干过。”
阿宇看她的眼神变了,但祝蔚分辨不出他想表达什么。
当年赵敬淳离开后祝女士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她自杀那两次给身体留下了后遗症,导致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从成年可以打工开始,祝蔚一直自己赚生活费,包括大学的学费。
自诩和不少社会底层打过交道,但这些经验在见过阿宇之后,就像那几张被塞进碎纸机的纸张一样变得破烂无用。
“赵哥不常在公司。”
阿宇无来由说了一句。
“那太好了。”
祝蔚的回应让阿宇眉头一皱,转瞬又舒展开,“我会跟人资部说你是我招来的。”
祝蔚会意,“知道,赵敬淳的意思。”
“赵哥既然让你来实习,就不怕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他是怕”
祝蔚动动身子,打断阿宇,“别聊他了,行吗?”
有句话怎么说,“逃避可耻但有用。”
祝蔚觉得正面拉扯也改变不了什么,事过多年,她不需要一个父亲假意的忏悔,只求相安无事。
回到公寓,阿宇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塞进小行李箱。
“我先走了,有事联系。”
没等祝蔚反应过来,他已经开门出去。
“你先住阿宇那吧”
听到关门声后,祝蔚想起赵敬淳这句话。
坐在昨晚阿宇睡的沙发上,身旁的灰色毛毯仿佛还留有他的体温,相识一天一夜,祝蔚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只局限于两个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