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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有，咋没有呢。&rdo;一个宏亮的声音，是那个老板娘。她大概是想将这家像耗子一样畏缩的铺面披上虎皮。&ldo;电视台的人每天早上都来这里吃饭。&rdo;

&ldo;噢，是吗?他们那么牛的人也来这里吃饭?&rdo;他装作不相信的样子，还带着几分钦佩的表情。

&ldo;有啥?你们看着牛，其实也就是一般人，不过是有文化，素质高，我和他们经常唠磕。&rdo;老板娘笑嘻嘻地说。

&ldo;那你可方便了，有事可以找他们。他们可有权了。&rdo;

&ldo;找他们干啥?我们是遵纪守法经营，清清白白做人，没啥事找他们。不过，要有事的话，他们也会帮我忙的。&rdo;老板娘有些自豪地说。

&ldo;是吗?&rdo;他故意做出不相信的样子。没有错，这几年他对世事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如果能利用这虚荣心会干出很大的事来。老板娘果然上当了：&ldo;哼!你不相信?&rdo;

&ldo;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要是熟悉他们的话，我还真有事要求你，可我怕你为难……&rdo;

&ldo;什么事?说吧。&rdo;老板娘响亮地说。

&ldo;我想找他们的一个记者，叫庞万年的。&rdo;

&ldo;庞万年?噢，就是小庞呀。我认识他，经常来我这儿吃早饭，有时候晚上也来。&rdo;老板娘笑着说。她不知道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ldo;真的吗?&rdo;他这次是真不敢相信了。生活，多并的生活让他想象不到有这样的好事，或者说巧事。

&ldo;那我还能骗你?&rdo;老板娘生气地说。

&ldo;那你能领我找他吗?&rdo;

&ldo;这……&rdo;老板娘犹豫了，&ldo;他们的那个门可不好进。那些个保安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样吧，我看你就在我这儿等着，他下班的时候咱们能看见，我给你叫住他，你有啥事就跟他说。&rdo;老板娘是个头脑灵活的女人。他想了想，觉得老板娘说得有道理，就说：&ldo;好!给我来几个好菜，我请你喝酒。&rdo;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即使兜里没几个钱，也不能亏待了有恩于己的人。老板娘笑了，说：&ldo;不客气!我是个愿意帮忙的人。看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儿两眼一抹黑……可不是想让你破费。&rdo;

他没有说话，拿起菜单来，点了几个贵菜，又要了啤酒，就和老板娘喝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高，广场上看不见阴影了，电视台的大楼里有人出来了。&ldo;中午了，有人出来吃饭。&rdo;老板娘说。酒让她的脸变红了。可他几乎没有喝，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如果庞万年中午不出来，他就决心等到下班时间，如果庞万年没来上班，他明天就再来，直到找到他为止。&ldo;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do;他在心里发着誓。

这个老板娘圆圆的脸，小眼睛，身体丰满，总是笑呵呵的，一副福相。他喜欢这样的人，认为他们往往会给别人带来好运气。这不是唯心主义，瞧，事实验证了他的感觉。

&ldo;那不是小庞吗?&rdo;一个服务员喊道。

&ldo;真来了!是不是冲着咱们这儿来的?&rdo;老板娘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说。他也看着窗外。一个30来岁的男子，瘦高个子，穿着t恤衫，走路像是飘浮着一般。

&ldo;过来了，过来了，是来咱这儿的。你可真有福，他白天从来没来过这儿。&rdo;老板娘说。

但一个人的规律是很难改变的，庞万年白天从来不到这家饭馆来，今天也不例外，他不过是经过这里而已。老板娘看他走了过去，看都没看自己心爱的小饭馆，就着急了，一跃而起，很敏捷地跑了出去。

他看见老板娘在对庞万年说着什么，庞万年皱皱眉头，勉强地跟在老板娘的后面进了饭馆。

他站起身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局促不安。

&ldo;就是他。&rdo;老板娘说，对着他笑了笑。

&ldo;什么事?&rdo;庞万年明显地不耐烦。

&ldo;我……&rdo;他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家乡。

&ldo;噢，你们那儿我去过。&rdo;庞万年笑了笑，情绪似乎缓和了下来。东北人都是很热情的，特别是对关里来的人（这儿管外地叫关里），可能是因为东北的大多数百姓都是从关里来的移民，对祖先的家乡还是有些历史记忆的沉淀。

&ldo;我昨天看电视，是投资的事，我看记者的名字是你。就想打听一个人，昨天他也参加会议了。&rdo;

&ldo;谁?叫什么?&rdo;

&ldo;叫什么?&rdo;这可难住了他。在阴暗中活动的人怎么会有真名字呢?他们就像变色龙一样，随着环境变化着自己的身份，包括那不值钱的符号。但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决心赌一把。他想起那个人在前一家公司用的名字是有德，就大着胆子说：&ldo;我们叫他有德，姓什么我忘了。&rdo;

&ldo;他呀!我这不……&rdo;庞万年没有说下去。这时，谁都不知道庞万年这句说了一半的话会让这起轰动全市的案件走进重重迷雾。

&ldo;你认识他?&rdo;他喜出望外，但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ldo;就是那个胖胖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的。&rdo;

&ldo;是他。业内人士管他叫关胖子，在临海是开过公司，可能现在在那边还有公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