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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行之前看到寻刀跟在后面，就觉得有事不妙，眼下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明白过来，立刻上前钳住万氏手腕，“是你？”

万氏轻轻一笑，“你连证据都不问，任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沈之行道：“公主会胡言乱语么？你只需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

万氏反问：“难道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外人？”

“胡言乱语，公主嫁给轻晏，那便是一家人……”

“我也是你的家人！”万氏忽然状若疯魔，反手扯住了沈之行的衣袖，“自从我嫁入这个家，你就打心里恨我，我一直在想，对你也算是千依百顺，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应，为什么还会有这没来由的恨意。”

沈之行拂开，“我看你是愈发不像样子了，让公主看笑话，来人……”

万氏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扑上去扯住他的衣襟，道：你知道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沈之行摇了摇头，“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万氏又是哭又是笑，“我看疯的是你，这么多年，你一心为林慈那贱人守着，哪有男人……”

“啪”的一声，沈之行抬手扇在了万氏脸上，直将她打翻在地，力道之大，连昭宁都暗暗心惊。

提及亡妻，沈之行身上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厉之气，“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林慈’这两个字，容不下任何污蔑和诋毁，你身为继室，更是不配提及。今天你三番五次越过底线，不若我给你一纸休书，从此再无瓜葛！”

万氏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冷笑道：“再无瓜葛么？只怕是过河拆桥，休了我后也更容易秋后算账吧？！沈之行我告诉你，别妄想了！沈轻晏屡次对我不敬，现在种种，不过是报应，我身为他的母亲，自然是不会对他下手的，而这报应，多半是有些下人看不过去，替我出口气罢了。只是可怜沈轻晏，不知道现在死在哪里，是不是尸身都要被豺狼虎豹啃噬？林慈想到自己的儿子最终落得这种下场，九泉之下怕要伤心欲绝，想去再死一回！”

沈之行已顾不得儿媳妇就在旁边，只一心想替儿子报仇、替亡妻出气，上前拎着她的衣裳，提起拳头，万氏却把脸往上凑，“打啊，便是你今日将我打死在这里，你儿子也回不来了！哈！哈哈！”

见到对方这副模样，沈之行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盯着那张扭曲的面孔，松开手，慢慢站起身，“你想激怒我，可惜这世上没有一桩事，会让你称心如意。来人。”

立时有下人进来，显然都是沈之行的心腹。

“将这个毒妇关在柴房中，窗户全钉住，门用铁锁链关好，从今日起，不许她出来一步。”

那些下人眼皮子都不抬，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直接将万氏架了起来往外拖。

万氏喉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临出门前的那一瞬，才说出话来，“沈之行，不仅你儿子，你也会遭报应的。这么多年你如何对我心知肚明，你也会遭报应的！”

这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昭宁还默然地坐在那里。

本以为今日要说服沈之行还需要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顺当，甚至顺当得有些过了头。

“父亲……”她还是想把这事儿做全乎，“父亲不用看看寻刀带来的证据么？万氏身边的心腹前去买凶，是在地下钱庄找的牵头人，银子已经散了大半出去，还有一张银票……”

“公主。”沈之行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再往下说，“这些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卫国公府百年名声不能堕在她的手上，还请公主不要对外宣扬此事，万氏也会从今天起称病，再不见任何人。”

“那沈轻晏……”

沈之行缓缓坐在椅上，叹一口气，“我不相信轻晏是真的死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

昭宁摇摇头，“他确实没死，方才来的路上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