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把事情的经过对他说了。
我爹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一平,我问你,你动没动过我的账本?”,爷爷问。
“动过,你那账做的漏洞百出,没两下子还武大郎跳高……愣充巨人,早该请个账房先生了”,我爹供认不讳。
“你小子救了我,知道吗?”,爷爷的情绪非常激动。
“经常打猎,早晚会被狼咬,这一点我早料到了”,我爹平静地说。
“你太有才了,小子,爹现在是县长,跟我干吧,咱爷俩一起振兴老陈家”,爷爷兴奋地说。
“我的亲爹,官场如战场,个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刀刀见血的凶险境界,你难道还没体会到吗?”
“都像你这么想,天下没有当官的了,总算苦尽甘来,这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爷爷执着地说。
“早晚你会走钱书礼的老路,得到和他一样的下场,我把话撂到这里,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我走了”,我爹郑重地警告爷爷。
“你干啥去?”
“志不同不相为谋,钓鱼去”
“滚,你给我滚,从今以后不要回来,我没你这个儿子”,爷爷气得大发雷霆。
我爹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真听话,从此,我再也没见他回来过。
直到二十几年后,爷爷被枪毙……
……
双龙镇。
佟忠贤听说钱书礼死了,心中高兴万分,他狂笑不止,“哈哈,钱书礼啊钱书礼,你还是中了我的挑拨离间之计,你一死,从今以后双龙镇就是我的天下了!”
……
北来南去几时休,人在光阴似箭流。
我六岁了。
几年来,一切看上去并没发生多大变化,曹隆坡还是那个村庄,河还是那条尊至河,外婆依旧那么漂亮,只是外公在乡亲们眼中好像斜得愈发厉害了。
别的不说,以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以说是富豪级别的,不知是有钱烧包还是不会享受,他只留下了臭坳那片树林,把地全部分给了穷人。不但分文不取,到农忙季节家里喂的牲口,还可以随便使用。
如果不傻不斜谁能有这种想法?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自从小舅死了以后,外婆性格更加开明,无论外公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大娘生了,结婚后第二年生的,是个小子,比我小两岁,叫陈信哲,随了爷爷的姓,长得比我漂亮多了。
曹志明的服装厂办得风生水起。
以此也掩护,在刘先军的领导下,报社也办的如火如荼,销量非常好。
一周两次的党员会从没间断过,地址仍在臭坳那片树林里。
佟忠贤私设赌场、妓院、烟馆,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把双龙镇搞得乌烟瘴气,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