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过你且放心。&rdo;东娘子道,&ldo;这事影响不到我们这,只是个小地方,些些有点漂亮景色,有道是位高权重,爬得越高伤筋动骨越是疼,而我们不值一提,到无甚干系。你呀,安心读你的书,日后得了赏识,衣食无忧便是人生乐事了。&rdo;
陈郎君听闻此倒也生出向往来,结结巴巴问可能牵着你的手?东娘子羞着脸,二人在湖边说着没人听的体己话逗留了一会才分开。
分开后东娘子拐去另一边去了陆照阳家,敲门半时却无人来应,篱笆院子空荡荡不说,到是好几天没了人影似的,东娘子再试着问了几声可有人,无人回应,便只好打道回府。
可巧路上远远见了阿雪,正对着水井发愁,东娘子带笑寒暄了几句:&ldo;真是巧,在这遇见你。我方才见你站在这不动,可是有什么事犯了愁?&rdo;
阿雪一见是东娘子,笑笑不怎么说话,只说了句:&ldo;水缸没水了。我来打水。&rdo;
东娘子看着他干净的木桶,阿雪避过视线,实在不得以说自己不会打水,更谈不上扛水了。
今日不过是他逞强,说定了要将院子里的水缸打满水,如今尴尬,苦不堪言,却又不肯空手而归,只能干站着。
到是来了几人,奇怪地看着他,阿雪不敢言语,安安静静站至一旁。
他原以为自己吃了苦,便不怕这打水的活了,不想他却连第一步都做不好,凑巧有了一桶水,却拉都拉不上,更别提一路回去,他还记得自己刚来时打翻水桶的模样,如今还是这般,力气半分未增。
若是能自己家中打口井便好了,免得跑来跑去费力气。
东娘子笑了笑:&ldo;不会便不会,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打水,还要家中人帮忙。&rdo;
阿雪心想东娘子善心,即便不会打水,旁的优秀也数不胜数,哪是他能比得上的?谁不会洗盘子?说出去叫人发笑,更别提收稻子的事,一刻也难捱,做都做不好,每日都悄悄哭,疼得慌,最后做不成,还带累了人。
他倒是想得好,兴许此次也有个好心人帮他,可实际想来哪有这么多像陈郎君这样的人呢?
说了大话更叫人羞愧。
&ldo;何不在家修个水井?方便用,省了不少力气。你若有这个意思,我到认识一个人,钱也好说,总比外头请人来便宜。&rdo;
阿雪也想点头,恨不得立马有口井,东娘子见他为难,心下明了:&ldo;你不用急着想,等你二人商议过了,再来找我。&rdo;
阿雪连忙道谢,过会又剩下他与一口井,他又试了试,笨拙地学着他人,堪堪有了水,还要蹲下来慢慢地换置到自己的桶里。
他提不回去,就只能抱着,到快把他压塌了,紧紧实实地顶着肚子,十分不适,再加之摇摇晃晃,身心不稳,湿了鞋袜,待到了门口只剩下了半桶。
陆照阳见他半日不曾回,回来时又显得失落,站在门槛外,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ldo;水呢?&rdo;
&ldo;就一点……&rdo;
&ldo;我记得你说过要将它打满。&rdo;
阿雪落下半截泪,悬在汗湿的鼻尖上,哑着嗓子道:&ldo;我还是不会。&rdo;
陆照阳料到是这么一回事,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