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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俞定：&ldo;哦。&rdo;算是作为自己认真听了的回应。

俞定看书一直很快，几页纸没几下就被他翻完了，顺嘴问道：&ldo;那个叫杨超的你也认识?&rdo;

吴方这回思考了三秒，应该是在想怎么回答：&ldo;也不算认识吧，同学的同学，一来二去的，也就知道名字了。&rdo;他挠挠头把话题重新扯回刚才没说完的东西，&ldo;其实陈谦也不冤，他上学期就追过班上的一个妹子，不过没答应，后来换了目标追张梦遥。非要招惹有主的人，不怪杨超找上门骂他，我还以为以杨超的脾气会直接动手呢。&rdo;

俞定对这个陈谦不了解，对这些今天你追我明天我追你的戏码也不感兴趣，他顺理成章地问：&ldo;听你这么说这个杨超脾气挺差的，他之前很有名吗?&rdo;

一般这种&ldo;有名&rdo;都是以打架在同年龄同年级的人中树立权威，但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俞定确实没怎么听过杨超的名字。

&ldo;唔也还行吧，就是常见的那种&rdo;余光扫到身旁正趴在桌面上的人，吴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凑近俞定，右手挡在嘴边，用那种貌似很小声的气音说：&ldo;跟你说个事，你别告诉别人。&rdo;

以这种方式开头的话后头一般都会接着不听不行的重要内容，俞定洗耳恭听。

&ldo;上学期，程白和18班的一个人在学校后山&rdo;俞定可算知道一些所谓的&ldo;秘密&rdo;都是怎么流传出来的，有吴方这类人在永远都不会缺少话题。

大概是事件当事人在场，吴方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又怕俞定听不清，语速放慢了不少，才说到故事三分之二处就看见程白揉了把脸，一股刚睡醒看着不太高兴地望着两人，寒着脸说：&ldo;当人面乱嚼八卦，胆子挺大啊。&rdo;

吴方：&ldo;我我我我我&rdo;

一个&ldo;我&rdo;字说了半天也没讲出下半句，俞定听不下去，朝程白和善地一笑：&ldo;我闲着无聊，让他给我讲讲班上的一些事。&rdo;

恩人。

吴方心里感激涕零，看向俞定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感动。

虽然程白还算好相处，但据上学期和前两天围观到的两次打架来说，程白并不好惹，只是平时收敛的很好，没有涉及到底线的问题一般都是&ldo;无所谓、随便、爱理不理&rdo;，但刚刚那些话虽然说的时候很起劲，可毕竟是当着人面，怎么想都不好。

吴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爱扯淡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程白没理会吴方复杂的内心活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俞定却不说话。

时间持续的有点久，久到俞定都觉得这场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自知不算是个脸皮薄的人，但被程白这样看着，还真有点不自在。

吴方却难得的感觉两人之间貌似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药味，他刚要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被门外的一阵声响恰如其分的惊扰，一小段的骚乱过后是紧接而来的不同寻常的安静‐‐章老师半只脚站在教室内，抬手喊俞定：&ldo;俞定，带几个人过来搬书。&rdo;

沉默得以打破，俞定只觉陡然松了下来，不易察觉的暗暗呼出口气，自然而然的招呼两人：&ldo;搬书去。&rdo;顺带叫走了最后一排全部男生。

搬书的地点位于另一栋教学楼的转角负一层‐‐高一年级共有两栋教学楼，一栋装不下，就分了几个班到另一栋和高二年级以及几间老师办公室相伴，与前面那栋十几个班没事就互相串门的闹腾相比倒有点与世隔绝的感觉。下课十分钟，跑个来回就要四分钟，因此这栋楼的负一层和几间闲置的教室便成了另作他用的不二选择。

&ldo;要搬的还不少啊，咱们几个人够吗?&rdo;吴方一到地方便忍不住叹气，至少七八个班大几十号人全挤在一堆，地上桌子上都是被拆掉黄色纸壳和白色塑料绳的各类书籍，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俞定闻言慢悠悠地看了看他，眼神表示出的意思大概是&ldo;你不行&rdo;，说出口的话也半斤八两：&ldo;你很虚?&rdo;就差没竖根手指头在他面前左右晃两下了。

吴方：&ldo;&rdo;操!以为他语文不好连这也听不懂了吗!

&ldo;既然不虚就快点搬，&rdo;俞定核对完清单上的班级人数、书本数量，签完字后又低头扫了眼堆在脚边没整理完的几摞书，估摸着说，&ldo;每个人也就搬个七八九十三四十本吧。&rdo;

&ldo;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书，不然就多叫几个人来了。&rdo;俞定给自己分了几十本，一次性摞好搬起，百忙之中给吴方匀了点注意力，&ldo;你应该庆幸这些书都不厚，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能不能学学人程白，有说什么吗?&rdo;

程白刚刚抱起书往外走的步子踉跄了下，几十本叠在一起快比人还高的书差点悉数摔了下来。他靠着桌子扶了把，不用回头也知道后方什么情景，说话跟放屁一样，指不定后面跟着什么损他的话。

但程白等了小半会，也没听到他料想的话。俞定只是快步往前跟上他，从他手里拿掉四五本书扔到吴方手上，极其平常的说：&ldo;你看看你，才拿了几本书就喊累，真好意思。&rdo;

程白原本速度均匀的步伐在俞定动作之间停下，俞定却没停，仿佛做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程白望着他渐渐变远的背影，宽松的校服下套着一件常见的卫衣，走起路来依然空荡荡，看起来总归不是完全合身，但平平无奇的一套深蓝色校服穿在他身上又是好看的，哪怕只是背影都依然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