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吧。”“什么叫是吧?”徐溪戳着她的脑袋瓜,“还没睡醒?”“醒了、醒了。我也想帮帮咱们家嘛,也不能让我爹一个人累着。”徐溪点头,“也行,你若是想管,回头我跟你爹说,让他给你安排点事,也该是锻炼锻炼你了。”这倒让徐知梦意外,“你不催我备考了?”徐溪却问:“你想考吗?”“至少我目前是真不想考。”她不要再经历那种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的痛苦啦。徐溪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叹息,“行吧,等你想了再说吧。”“好勒,那我回去了?”“去吧,去吧。哦,对了,老家那边传来消息,三姑奶奶病重,这天寒地冻的,老夫人身体不便,我也走不开,你和你爹代家里走一趟吧。”“行。我可以带上溪风吗?”徐溪一眼‘你个贪色的小东西’:“随你。”“嘿嘿,那我走咯。”常溪风真是个工作能力超强的人。徐知梦去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把家当都分类归整完了,甚至还写了个简易的方案。“有些细节我还要再琢磨下。”“没事儿,老板你别急,慢慢琢磨就好。刚得到消息,老家三姑奶奶病重,我娘让我和我爹去一趟,我跟他说了,把你也带上。咱们还没一起出过远门呢。”常溪风应道:“可以。”有了徐溪的应允,余锦将家里的店铺交给了徐知梦打理。“你先别急着做,去老家的路上我与你细细说道,等看完三姑奶奶回来你再接手。”“行!”到时候让老板旁听,她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啦。美滋滋。余锦做事麻利,一日时间就将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随后便带着徐知梦等人前往老家临安。从京城出发需要六天时间,这一路上徐知梦和常溪风只当是旅游。进了一处小镇客栈,徐知梦一行人遇见了熟人。“徐小姐,许久不见了。”徐知梦立刻握住常溪风的手,礼貌回应:“文公子你也出来玩啊?”文仲瑄身边带了四名护卫和小厮可安,却不见文院长本人。徐知梦虽心里好奇他出来的原因,但也不想多生话题,只与他打了招呼就同常溪风回房休息了。往床上一躺,徐知梦舒服地啊出了声,“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就这家客栈的床最软了。”常溪风坐在桌边捧着茶水暖手,“还有两天。”徐知梦摊开四肢,闭上眼睛,“我问过我爹了,明天要是不下雪,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唉,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要是有一条高速,说不定最多八小时就到了,哪里用遭这种罪啊。哎哟,我的屁股还疼着,老板来给我揉揉。”“哼,你还真把我当你的郎侍了?”“嘿嘿,开玩笑啦。”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徐知梦道:“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等到了地方,我一定要洗个热水澡,我感觉我身体里全是寒气。”冬雪来敲门,“小姐,余主让下去吃饭。”徐知梦犯了懒,“我不去了,给我端上来吧,累得慌。”不一会儿,冬雪没来,余锦来了,敲门敲得邦邦响。常溪风去开的门口,余锦瞪了他一眼,见徐知梦瘫在床上像坨泥巴,二人衣服也是好好的,那周身的怒气才渐渐收下,只是脸色依旧不好。“吃个饭都这么懒,你是没腿吗?”老父亲都亲自来了,徐知梦再不去就太不像样了。到了楼下大堂,看到文仲瑄竟和他们一桌,徐知梦悟了。怪不得老爹要她下来呢,原是因为这个家伙。在外人面前徐知梦深爱常溪风,于是她先掸了掸没有灰尘的凳子,然后扶着常溪风的手,语气轻柔,“来,坐这儿,挨着我暖和。”余锦见了,只觉肉麻。这几日赶路也不见这丫头对常溪风如此,这会儿竟还腻歪了。余锦瞧了眼身边的文仲瑄,懂了。臭丫头,放着这么好的男子看不上,偏偏看上常溪风这种货色,难不成还真应了他爹那句老话,孩子奶水不能喂太足,否则会冲坏了脑子?余锦有点点后悔了……至于文仲瑄,他面色如常,嘴角挂着淡笑,似乎对于徐知梦与常溪风之间的亲昵不甚在意。余锦心烦:“行了,就别在这儿装了,吃饭吧。”徐知梦对文仲瑄道:“文公子别客气,随便点就行。”然后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常溪风的碗里,“溪风快吃,凉了就不好了。”常溪风也是十分配合,“谢妻主。”余锦觉得自己叫徐知梦下楼来吃饭就是个错误。继上次文家来道谢之后,二人之间的事也不了了之。但今日又见着了,余锦就想着啊,这也许、或许、当真是缘分了……他想借此让徐知梦和文仲瑄再好好聊聊,说不定这丫头又会发现对方的好呢?是他错了,是他的脑子被奶水喂多了,才想了这么蠢的主意。余锦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抱歉地看向文仲瑄,哪知文仲瑄毫不在意地说道:“徐小姐对常郎侍如此体贴照顾,当真是令人羡艳啊。”徐知梦本想回应几句,常溪风比她嘴更快,“文公子说得极是,妻主如此待我,是溪风三世修来的福气,溪风此世也定当回报妻主对我的宠爱。”说着他将一只鸭腿夹到徐知梦碗里,眼底透着浓浓的爱意,“妻主,请。”徐知梦震惊极了。没想到老板还有这等天赋。她呆愣愣地啃了口鸭腿,笑得有点儿呆,“溪风的腿就是好吃。”余锦已经看不下去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搁,“吃饭呢!要腻歪给我上楼去!”徐知梦本来就不想待着,顺了她的心愿,拉着常溪风就走。余锦歉意地对文仲瑄说道:“文公子让你见笑了。”“徐小姐与常郎侍两情相悦,文某也是为之高兴……与羡慕。”余锦心有不忍,小声说了句,“抱歉……”文仲瑄摇摇头,“余主心思,我甚感激,只是这缘分不可强求,文某明白的。”如此善解人意的人,更让余锦心里不是滋味了。多好的一男子啊,怎么家里那个就想不明天呢!越想越气,与文仲瑄暂别后余锦就冲进了徐知梦的房间,指着常溪风道:“你今日给我去马车上睡。”徐知梦本来都准备盖好被子继续躺了,瞬间弹坐了起来,“爹你干什么呀?这么冷的天你让他去车里睡是想冻死他吗?”“你闭嘴!”余锦对常溪风是满眼嫌弃,“一个郎侍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下和妻主暧昧,我刚才没罚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徐知梦就觉得老爹是无理取闹。她抱着被子道:“行吧,那我跟他一起去。”正所谓身体才是本钱,老板要是病了,以后还怎么给她赚钱啊。“你!”余锦气得抬手就要去扇常溪风,常溪风条件反射地一躲,这下子彻底点燃了余锦的暴脾气。徐知梦暗叫不好,上前拦住余锦,“爹爹爹,冷静,这里可是在外面呢。常溪风你还不出去?”常溪风脚下生风,出门、关门,呼气。“常郎侍?”常溪风转头看向站在走廊另一端的文仲瑄。文仲瑄也听到里面徐知梦和余锦的谈话声,看样子常溪风是被赶出来了。他上前道:“常郎侍要去我那里坐坐吗?”现在余锦的火气还没消,他最好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点头应了,“那就麻烦文公子了。”进了文仲瑄的房间,全身被暖气包裹,他这屋子放了三个炭火盆,桌上还点着香。文仲瑄率先入座,将披风交到可安手里,抬手邀请:“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