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好好的花被你糟蹋的不成样子。一把年纪了,连个孙媳妇儿都找不到!”
“……”
周元初目光落在菱花格窗上,他风华正茂,哪儿来的“一把年纪”。
爷爷身体变好后,脾气跟年轻时越来越像,不用点就能炸。
自家爷爷还能怎么着,顺着呗,周元初换了株花:“您老别急,改天我去算一卦,兴许月老把我忘记了。”
提到算卦,周元初不由自主的想到苏晚晴,忍不住继续朝别墅看。
孙子的一举一动,落到周明莘眼里,让他想拿起敲核桃的锤子,把他砸开窍。
他一个老头子都能看出来,孙子对苏大师有点意思,偏偏他自己跟愣头青一样。
周明莘有心提醒,但他每次安排相亲,都会引起周元初剧烈反弹。
他怕弄巧成拙,反而让愣小子刻意远离苏晚晴。
不仅儿女是前生的债,连孙子都难让人安闲,周明莘如是感慨。
明媚的阳光,穿过菱花窗,投射在暗红色实木地板上。
宋鸿扬端正的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轻薄暖和的羊绒薄毯。
他的腿已经多年没知觉,盖毯子只是一种习惯,仿佛只要看不到,畸形的双腿就不存在一样。
“苏大师好。”
上次在轿车中,宋鸿扬已经见过苏晚晴一面。
她容貌艳丽,眼尾上挑,却有一双沉静的眼眸,和令人安心的气质。
两种迥异的特质,在苏晚晴身上很好的糅合到一起。
明明是兵荒马乱的情形,她身在其中,又仿佛远隔天涯。
宋鸿扬了解过她的经历,正因为了解,才更觉得难能可贵。换一个人,经历那么多困苦和磨难,就算走出来,也难继续保持良善之心。
“你好。”
宋鸿扬的精神状态,比苏晚晴想象中要好,他的身体状态,糟糕的令人心惊。
残疾人面临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不便和折磨,正常人变成残疾后的心理落差,同样是一个严峻挑战。
很多人变成残疾后,会经历性情大变、歇斯底里、意志消沉等过程,宋鸿扬身上既看不到阴郁,也没有愤世嫉俗的尖刻。
他拥有一张神武有力的面孔,横过半张脸的刀疤,让他多了几分刀口舔血的硬汉气质。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淡金色的功德金光,从另一个角度昭示着他多年军旅生涯,挣下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