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果然是个狠角色,我亦不惧她,她又岂能知道我们之间的情义,在她眼中不过是名分罢了,我说:&ldo;这是芷馨姑娘对在下的劝诫还是警告?偏偏我最是不识时务的人,想来姑娘要失望了。&rdo;
她扬起眉角,嘴角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弧度,冷冷地说:&ldo;娘娘最是看不惯狐媚的女人,最是痛恨女人勾引阿哥们。&rdo;
&ldo;是吗?&rdo;我也高傲的抬起头,&ldo;芷馨姑娘听起来倒是十分在行啊!&rdo;
忽而窗纱呼呼作响,朝窗外看去,好端端的晴天,陡然间狂风大作,阴沉骤然压下,胸口越来越疼痛,扶着梳妆台坐了下来,芷馨看着我,片刻才说:&ldo;娘娘说,你也不必过去了,她也不想见到你,十四阿哥如此做,让她很伤心,两个阿哥你都不要痴心妄想了,苏景文还在宫里当差呢!让你好自为之。&rdo;
痴心妄想,果然是好词,竟拿苏景文要挟我,想哭末了却是笑了,笑声合着窗外凄厉的风声,心不自觉地紧收。
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德妃岂容一个与阿哥纠纠缠缠的女子入了他皇家的门,只怕在她的心中我这会形象已经翻天覆地,前一刻还是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现已是魅惑男人的狐狸精了,这样的女人是断断留不得的。
强忍住喉头的腥甜:&ldo;晓雨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回去吧!&rdo;
盘底鞋&ldo;踢踏踢踏&rdo;,渐渐远去,终是撑不住,&ldo;哇&rdo;的吐出一口鲜血,蔚蓝织锦的地毯上,一抹暗红,灰暗血腥,我趴倒在梳妆台上,紧紧摁着胸口,疼痛一点一点加剧,初时如细流,渐次变大,如海潮一般,汹涌而来,阻挡无力。
过了不知多久,才稍稍好一点,窗外的风雨声渐大,淅淅沥沥,风吹着窗户呼啦啦的作响,吹着我凄苦的心事。
想见他,前所未有的想念,疯了一样的想见他,只觉得在此再呆一分钟便要死了。
&ldo;妹妹,这是怎么啦?&rdo;碧落从宜妃处回来,见我如此,焦急的问。
我连连摆手:&ldo;姐姐,娘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想离开,走,立刻就走!&rdo;自从进了宫,怕宫里人起疑心,我便称苏夫人为娘。
她们见我如此,以为不知出了什么事,却又不忍逼着问我,就带着东西,协着我,速速离了皇宫。
到得宫门口,苏景文已在一马车旁等候,见得我们,连忙上前迎接,见他容颜,心头的委屈便再也藏不住,泪水直往下落,扑到他怀里,直哭道:&ldo;哥哥,哥哥……&rdo;他抱着安慰了半晌,才渐渐止了泪水。
哥哥也不骑马,陪我们坐上马车,我倚在碧落的怀里,苏夫人略有嗔怪的看着我,我知她是怪罪我刚刚无礼的行径。我也不去理睬她,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苏景文看着我,碧落倒是沉不住气,先问了:&ldo;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do;
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ldo;你们也不必问了,若是再有人问起我,你们只说回扬州养病去了。自此苏家便没有这个女儿了。&rdo;
&ldo;那你与四贝勒的婚事呢?&rdo;碧落问。
&ldo;婚事?黄粱一梦,梦醒了,何处来,何处去。&rdo;我说。
&ldo;你若当真能何处来何处去,又怎会伤心呢?&rdo;苏景文说,&ldo;是四贝勒吗?他要反悔吗?你不做苏家的女儿,却依旧是我苏景文的妹妹,若是他对不起你,我替你找他讨回公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