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钰儿点头,轻轻吐了一口气,“她稀罕的东西,我可没兴趣。”
孟辞引着她过去,他说:“公主,走不走?”
闽钰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和齐叔晏一起狩猎的人,都是北豫的名将,他们身形比齐叔晏高大,围着齐叔晏经过时,不知哪个,还吹了一下口哨。
闽挞常暗暗皱了眉头,回头吩咐,吹起了胡子,“这是哪个如此无礼,务必要查清。”
转眼瞥到闽钰儿过来,闽挞常又换上了笑脸,忙不迭地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钰儿可好些了?”
闽钰儿眼神一直在齐叔晏身上,男人骑着马,身形高瘦,在一众北豫名将之间实在是惹眼。
他一手挽着弓箭,小臂上的银盔溢着光华,侧过身时,面容沉肃而冷静。
“爹。”她说,“齐王殿下昨夜……现在又这么辛苦奔赴,身体吃得消吗?”
话一说完,闽钰儿就看到齐叔晏挺直的腰弯了下来,男人的身形似乎是趔趄了一下,满头乌发随风扬起,迎面就是一颗半人粗的树,照着这态势,齐叔晏是要往树上撞去了。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变故来得太快,闽挞常还没来得及开口,闽钰儿就大喊了一声:“齐叔晏小心!”
雪地里,男人似是听见了,齐叔晏抬头,视线里的温度与冰天雪地不遑多让,淡淡地掠过闽钰儿的脸。
下一刻,他腿下一蹬,红鬃烈马嘶鸣了一声,扬起前蹄,带起了阵阵的雪。
雪落后,齐叔晏欠身下去,轻松地勾起雪堆里的红狐,端端地放在手心。
齐叔晏看似体力不支,要撞在树上了,实则是早就探清了红狐的下落,前去捉住而已。
四周很安静,齐叔晏拿了红狐在手里,围着他转的一圈剽汉都愣了愣,眼看着齐叔晏面无表情地拿着红狐,策马从他们身边擦过。
他们全程都在想着怎么打趣齐叔晏,可是男人一直不予理睬。到了最后,一不留心,彩头竟然让齐叔晏不声不响夺去了。
他们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闽钰儿觉得,刚才那一声叫的实在是用力,四周突然的安静下,她咽了咽喉咙,似是还能听见方才用力喊出的余音。
齐叔晏过来,手里拿着彩头,男人视线没有看过来,只是沉沉地闭着嘴。敏敏早就在一边守好了,看见齐叔晏从马上下来,立马迎了上去。
“殿下。”风有些大,敏敏只好大声说,“天寒如此,一个彩头而已,殿下本不需要挂在心上的。”
那样子,似是在心疼齐叔晏,不该为了给她拿彩头,在雪地里辛苦奔赴。
齐叔晏半晌没有看她,听到这话,终于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殿下。”敏敏轻轻唤了一声,颇是羞怯的样子,踱着步子,走到齐叔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