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白花的银子,只是得到消息却让所有诧异。
没被毒蛇要了性命的大智大通,也就是龟孙大爷,说出了杀死杜桐轩的凶手,竟是叶孤城。
大智大通自然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这一定是事实,但偏偏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清楚,即便那个凶手是鬼也不会是叶孤城!
因为陆小凤检查过杜桐轩的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刻钟,彼时叶孤城正春花楼内,他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地方,同时杀掉两个?
除非他有□术。
更蹊跷的是,那驮着杜桐轩尸体的白马,是西域的名种,怕是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匹,倒是有曾皇城边上的太监窝见过这样的西域白马。
那么杜桐轩闲的没事跑去太监窝做什么?难道他想当太监?显然这个推测不太合理。
那又是谁冒充叶孤城杀了杜桐轩?
动机是什么?阴谋是什么?
背后黑手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最最关键的是,决战即,西门吹雪又哪里?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陆小凤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毫无头绪,尤其是现几乎可以确定此案必然同皇宫大内有着莫大的关联,更让他心烦。
毕竟他去过那个皇宫,更见识过那个帝王,换句话说,此生他都不想跟那个冷冰冰的宫殿有什么关联。
回客栈的路上,花满楼收起了折扇,一直沉默不语,陆小凤抱着肩,亦不知思考些什么,只有龙葵毫无忧虑,撑着绸伞,不时弯腰轻抚坡上的野花,她搞不懂江湖上发生一系列,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她更不知道的是,有一场惊天的变故,等着自己和哥哥。
抬头望着花满楼微蹙的眉角,龙葵伸手触上他的眉心,冰凉,却不失柔软,渐渐的,那张无忧无虑的脸也染上几分愁色,
“哥哥,可是担心什么?”
没有男子可以抵挡心爱女孩的温香软玉,花满楼也不例外。轻轻叹了口气,握住龙葵的指尖,
“没有担心,只是理清头绪。”
说实话,依花满楼的性格,若非别来求,他是不会去管旁的闲事,更不像陆小凤破案名声外,对于此案,他完全可以不理不管,寻回魔剑便带龙葵回江南,只是,他是个放不下朋友的,就是因为太信任陆小凤,才不忍这个时候,留他一承担。
天色已暮,夕阳余晖散落满是鲜花的山坡上,龙葵闻言粲然一笑,靠上那个胸膛,
“那哥哥,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江南了,好想爹爹和娘,还有六哥哥,五哥哥……好想家,们的家。”龙葵像个孩子,浑然不觉的说出心中最真的想法,却不知家这一字,如魔咒,丝丝扣扣网住花满楼的心弦。如同一张双面的网,陷了别,纠缠了自己,哪怕是作茧自缚,也甘之如饴。
看着花满楼微笑,坚毅的下巴轻轻抵那女子的发上,夕阳他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这片刻的温馨,让陆小凤也颇受感染,一直冷凝的脸,总算稍稍露出些笑意。
这个时候,陆小凤承认,自己多少是有些吃醋的,毕竟像龙葵这样美丽关键还很善良的姑娘,可能真如老实和尚所言,堪比明月少有。
想到这里,陆小凤自嘲一笑,却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要命的问题。
消散了唇边仅有的那抹隐约的笑,他快速而自然的走到龙葵身边,声音如旧,只有花满楼能听出,其中竟然带着几分机械,
“小葵,听说有一块青龙玉佩,可否借观赏把玩片刻?”
他有四条眉毛,这一刻,他愿意用全部剃光为代价,换龙葵一个疑惑的眼神,或是摇摇头的否定。可天下的事情,无巧不成书,天意自古难遂愿。
龙葵只是思索片刻,便大方的自内襟掏出一块龙佩,上面青绿的纹饰图案,让陆小凤的眉头几乎像那上面的盘龙拧一起。
“陆公子说的可是这一块?这倒是奇了,说来这还是四年一位公子所赠,陆公子如不提,小葵究竟记不起自己竟还有这样一块玉佩,只是陆公子如何得知?难道竟是那书生的朋友?”
小葵小心翼翼的将那龙佩搁陆小凤手心,陷入回忆,
“这是一个过路赶考的书生送的,其实当时小葵只是举手之劳,可他执意留下,后来,他曾寻访至小葵栖身之地,将那玉佩悬窗楹上,可他却没有带走,所以,便一直戴身上,今时不同往日,既然陆公子是那书生的朋友,可代为归还。”